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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清觉得每次和秋嬷嬷谈话都会开阔新的眼界,秋嬷嬷在深宫几十年,陪着太后走过无数风雨,看待事情自然比别人通透得多。
而太后已经身处顶端,对很多事的看法与以前不一样,因为已经没有人可以忤逆她,所以闫清的迷茫她感受不到,秋嬷嬷却能一眼看透。
“若不是每次嬷嬷都能及时开导我,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闫清感激道。
“虽然奴婢不知道郡王苦恼的根源是什么,但奴婢还是想让郡王顺遂一些。从小被奶嬷嬷养大,十多岁就被送去了并州,小时候沉默寡言,来慈庆宫也不爱说话,还老是被大皇子欺负,奴婢看着都心疼。偏偏你母妃她……”秋嬷嬷欲言又止,神情满是无奈。
这些闫清都知道,俞家势大,俞贵妃又一心扑在权势上。单看这次他回燕京就能看出来了,自己的亲儿子从骨子里就变了性子,她却一点都没察觉。
“母妃的心不坏,她只是从小被灌输了那个想法,一直都没看明白罢了。”闫清道。
秋嬷嬷笑着点头:“太后说得不错,我们郡王的心最是澄净的。”
闫清被夸得不好意思,赧然一笑。
一名慈庆宫的宫女从外面回来,见到秋嬷嬷后径直走过来,道:“嬷嬷,南朝王入宫了。”
秋嬷嬷蹙眉:“怎么刚入城就直接进宫了。”
闫清看秋嬷嬷这反应,感觉她对这大皇子也是有些忌惮的。
大皇子封号南朝王,实则和闫清一样也是个郡王。大皇子的封号如此怪异,皆因他的身份很特殊,他的生母只是个丫鬟出身,还是皇帝当年还是太子时,东宫里的二等丫鬟。
虽是长子,可对于皇帝来说是奇耻大辱,当年若不是被有心人捅出去,这大皇子恐怕在娘胎里就夭折了。
而且更为好笑的是,这大皇子长大后性子越发乖张,仿佛有种破罐子破摔的趋势,在皇宫里横行霸道,连皇后他都敢出言顶撞一两句。皇帝看见他就头疼,便将他派去了南边镇守,封号南朝。
“南朝王入宫后去了哪里?”秋嬷嬷问道。
“听说是在宣政殿外候着,可皇上并未传召他,他就一直等在外面。”
“这可真是……”秋嬷嬷摇摇头,对闫清道:“此事奴婢还要禀报太后,郡王早些出宫回府吧。”
闫清点头,看着秋嬷嬷回了慈庆宫后殿,才转身往宫道上走。
这些日子时常在慈庆宫呆着,闫清才知道慈庆宫并非表面上那么平静。太后在外人的眼前已经退居后宫,不问世事,实则宫里宫外的每一件事慈庆宫都能知晓,每个地方都有慈庆宫安插的眼线,太后要操心的事并不比皇帝与皇后少。
而且皇帝专心处理朝务,甚少过问后宫的事,并不是对皇后放心了。而是皇帝知道后宫里还有个太后镇守着,他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这一次闫清没有再从东宫路过,绕了较远的路出宫,身后随行的小内侍一脸莫名。
虽然秋嬷嬷说顺其自然,可闫清还是觉得能躲则躲吧。
快到宫门口,闫清便见前面嘈杂一片,看起来像是一群人围着争吵,闫清还第一次在宫里见到这个情景。
“郡王稍等,奴才去看看发生了何事,别让人冲撞了。”
跟着闫清的内侍是慈庆宫的人,在宫里带丫鬟还好,带仆从就麻烦许多,里三层外三层的检查,后来闫清干脆就不带人进宫了。
这个小内侍十分机灵,一路小跑过去,不一会就回来了。
“郡王,前头是南朝王在责打大臣呢!”
闫清十分惊讶:“责打大臣?”
“是,用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