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十二中女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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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曼瑜立刻:“走走,上车,我订好了酒店,我们在天津卫休息一晚,明日就回北平。”

少女颔首应了好,一副全然由她做主的样子。

二人正欲上车,就听一声流里流气的男声。

“miss陈。”

陈曼瑜与少女一同看向了不远处,不远处小轿车上下来一个男子,他脸上堆着笑,上前几步,热情道:“我刚还以为看错了人,没想到真是miss陈。真是缘分,缘分啊!”

身后跟了四个短襟黑褂长随。

那表情可不似偶遇,仿佛更像是前来堵她。

陈曼瑜颇为冷淡:“原是谢公子,幸会。”

不待这位谢公子说的更多,继续:“我尚且还有事,就不与谢公子多聊了。”

“别介儿啊,怎么这就走了?”这位谢公子显然并不想陈曼瑜走,他不顾分寸,一把拉住陈曼瑜的手腕,眼神微微眯了起来,油光铮亮的头发配合这样的表情,真是十足强抢民女的恶少。

“哎呦,miss陈的手真滑,可是用了什么香膏?不如告诉弟弟,也让弟弟整日用一用。解解相思之苦?”

他拉住陈曼瑜不肯撒手,陈曼瑜心中恼极了,冷下了脸色:“放开!谢公子如此未免有些太过失礼。”

陈胖儿眼看这个情形,赶忙上前:“你什么人啊,赶紧放开我家小姐。真是不像话。”

他还不等推开谢公子,谢公子身后随从一马当先便是一记老拳。陈胖儿挨了一下,生生的在地上滚了个圈,哎呦一声,昏了过去。

谢公子嘿嘿笑:“在下不过是想请miss陈来府上小叙小叙。miss陈想来不介意吧?”

他的视线落在一旁的少女身上,眼前顿时一亮:“这位是……呵呵,一起,一起就是。”

“谢公子这样不好吧?你这是要强抢民女?”

谢公子大言不惭:“不过是请罢了,miss陈可别冤枉了我。”

他另一只手不客气的抬起就要摸上一旁少女的脸:“真水嫩……啊!”

猝不及防的尖叫了出来。

原本安静站在一旁的少女竟是一手捏住他的手腕,一个措手,生生将他胳膊给拧脱臼了。

他尖叫:“你这是干什么!竟然对我下手,给我上!”

他身后四个长随短暂一愣,立刻冲上,只是身着旗袍的妙曼少女却下手狠厉,毫不留情。还未近前便一脚踹了过去,动作劲道,不过三两下就将几人打的鼻青脸肿,动弹不得。

“你你你……”

少女上前一步,直接用随身携带的小皮包拍他的脸,冷冰冰:“再让我看见你骚扰我小姨,我白绮罗就给你剁成太监!”

接连几声,一切又归于安静,白绮罗攥紧了拳头,心跳的像是打鼓,她从来没有经历这样的事儿,身体的应激反应很难克制,她深深的喘息,尽量平复自己:“人应该走了。”

冯骁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揽住她肩膀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低声安慰:“没事了。”

白绮罗没言语,抬眸看了冯骁一眼。

冯骁将手放下,说:“我过去看一看。”

白绮罗:“我跟你一起过去。”

“不行!”冯骁没有阻拦,陆美丽却不同意:“你们俩都别过去,以免中了圈套。”

她发丝稍微有些凌乱,不过却颇有气势:“敢在我们头上动土,我看是活腻歪了!让我找到是谁干的,我扒了他的皮!”

“冯骁应该打中了。”白绮罗突然开口。

说完,坚定:“走吧,过去看一看。”

冯骁挑挑眉,笑:“大姐与荐鸣在这里等我们。”

两个人都是果决的人,很快的来到杀手隐藏的据点,这边是一个破败的小工厂,十分空旷,看来荒废已久。白绮罗绷紧了神经,“咔哒”一声上膛的声音,她没有回头,也拿出了勃朗宁。

“我们保证彼此一定在对方的后背。”冯骁提点白绮罗。

白绮罗轻轻的嗯了一声。

二人背对背,十分谨慎。不过倒是让他们多虑,这边并没有什么埋伏,两个人一同上了二楼,白绮罗指指不远处:“这边应该是杀手的位置。”

冯骁左右看了看,空无一人。只是他的视线很快被地上的一摊血吸引,血迹旁边有一块小小的圆形玻璃片。

冯骁低头看了看,说:“狙击镜碎了,人应该也受伤了。”

两个人又检查了一下,没有找到更有利的线索,一下楼就看到徐荐鸣与陆美丽等在楼下,原来他们也过来了。

陆美丽:“怎么样?”

冯骁将发现说了出来,徐荐鸣这时开口:“我现在去联系我父亲,每一家医院具体排查,只要他要去医院处理伤口,这个人就别想逃。”

顿了一下,又说:“还有药店,没有任何药物,他只能想办法。只要这人动,我们就有找到他的机会。”

言罢,转身就走。

白绮罗:“你这朋友还挺热心的。”

冯骁歪头看了白绮罗一眼,带笑:“荐鸣他爸是北平市副市长,查个人不难。”

陆美丽倒是在一旁嗤笑说:“热心个屁啊,我看他就是怕惹上麻烦,我们三个谁都不能在北平出事儿,他心里明镜儿的。”

“大姐别瞎开玩笑,荐鸣不是那种人。”冯骁将枪收了起来。

陆美丽呵呵一声,扭着腰肢也先往车子走去。

白绮罗小声说:“你觉得,谁要杀我?会是章署长发现是我偷听了么?”

这事儿很明显是奔着她来的。

冯骁:“不是,如果章署长真的知道,就是杀我,不是杀你。应该是旁的事儿吧?”

他吊儿郎当的笑了笑,说:“我们昨天才定下大概的婚期,今天就有人要杀你。说不定是我的爱慕者呢。又或者,是有人宁愿你死也不想我们结婚。再或者,是你原来的仇家?总之可能性太多了。”

冯骁拍拍白绮罗的肩膀,说:“别想太多,你要是真死了,更多人会焦头烂额。所以,只要你遇刺的消息传出去,我相信想要帮你找凶手的人都恨不能排到天津卫。再说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多少人指望通过找到凶手拍你那财神爷爹的马屁呢。你总得给别人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说到这里,冯骁突然就顿住,他似乎想到什么,瞬间变了脸色:“大姐快回来!”

陆美丽回头看向他们,几乎没有停顿,立刻往回跑。

冯骁麻利捂住了白绮罗的耳朵,将她扑倒……“砰!”

爆炸几乎在一瞬间发生,白绮罗只觉得一阵气流冲击过来,刺耳的声音震耳欲聋,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浓重的眩晕感传来,她胸口剧烈起伏,口中一阵苦涩感。也不知过了多久,就感觉有人似乎正在拉她。

她使劲儿的摇了摇头,试图清醒,问候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快起来!”

嗡嗡的声音,不过却也能模糊听清他说了什么。

她顺着他的手劲儿爬起来,冯骁拉起她,并未多管,立刻跑向了陆美丽。

“大姐,大姐……”

陆美丽距离车子的距离比他们更近一些,此时整个人陷入深深的昏迷,她的身上有些爆炸导致的擦伤。冯骁打横将陆美丽抱起,回头:“去找车!”

他的嗓门很大,可是自己却只能听见模模糊糊的声音,近距离爆炸,他耳朵发生短暂的轻微失聪。

白绮罗立刻点头,只是还不待她找车,徐荐鸣也因着剧烈的爆炸声跑了回来,他果断:“我去开射击场的车子。”

射击场在偏僻的郊区,徐荐鸣把车子开得像飞,他选择了最近的广仁医院,陆美丽很快的被推进手术室,白绮罗颤抖着坐在椅子上,此时她的耳朵已经恢复了不少。爆炸发生的时候,冯骁不仅捂住了她的耳朵,还将她紧紧的护在身下,所以她几乎没有受什么伤。

“我在这里守着陆大小姐,你们也去检查一下。”徐荐鸣说道。

只是不管是冯骁还是白绮罗,都没有接茬儿,反而是望着手术室。

他沉默一下,转身去将大夫直接叫了过来。

好在,他们二人没有什么大碍。冯骁没有大伤,只是耳膜有些受损,近期听力会有些问题,不过这也是很短暂的,至多一两日就能恢复。身上一些擦伤都是小问题;而白绮罗更是没什么大碍,擦伤都很少。

毕竟,他们二人距离车子很远,所受波及自然也少。

“阿罗!”

白绮罗听到叫声,回头看向了走廊,白修然匆匆赶来,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将女儿抱在怀中:“阿罗,你没事儿吧?要不要紧?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他似乎想到什么,又赶紧放开白绮罗,“大夫、大夫……”

不等说完,就被白绮罗打断,她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的,是表姐被□□波及了。”

她忧心忡忡的看向手术室,担忧的眉头蹙的紧紧地:“表姐还没出来,爸,表姐会不会有事儿,会不会有事儿啊?”

她其实内心也是十分彷徨的,在外人面前她还能撑住,可是在亲爹面前就不同了。她紧紧的抓住白修然的手臂,咬唇:“表姐会不会有事儿?”

白修然赶紧拍着女儿的背让她坐下,坚定:“她不会有事的,你相信爸,不会有事的。”

他又拍了拍白绮罗,见她果然冷静下来,他看向冯骁,问:“你要不要紧?”

冯骁指指自己的耳朵,白修然的声音太小,他听不见。

“听不清!”因着听不清,他的嗓门变得很大。

恰在此时,手术室的灯灭了,白绮罗呼啦一下站了起来,几人立刻凑上前,大夫赶紧说:“诸位别担心,她身上差不多都是爆炸导致的小伤,伤不严重,她昏迷主要是被震昏了。住院一段时间,好好休养,不日就可以痊愈,等一下把病人推回病房,你们就可以去看她了。”

听到这里,白绮罗总算是松了口气,她立刻问:“那她醒了么?”

大夫:“醒了,诸位放心。”

这下子才是真的让人放心了。

而徐荐鸣最为明显,他当真是松了一口气,相较于其他人是单纯的关心陆美丽,他又更添许多别的问题。若是陆美丽在北平出事儿,那么陆大帅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后患无穷的麻烦数不清,更有甚者,或许会引来陆系的攻击。好在,人没事儿,不过虽然人没事儿,却也不能放松下来,现在当务之急是早日找到杀手与放炸~弹的人,给他们一个交代。

“这边不需要这么多人,我就不留下来看陆大小姐了,我去一趟警察总署,亲自带人调查。”

他知道冯骁听不清,声音格外大,果然,冯骁朦朦胧胧的听了个大概。

“行,你先处理吧。”他倒是也不客气。

白修然扫了一眼徐荐鸣,开口:“你让章署长亲自带人调查。”

顿了一下,说:“就说我说的。”

徐荐鸣抿抿嘴,道了好,转身厉害。

白绮罗觉得这逻辑好像哪里不太对,不过却也不深究,她现在最担心的便是陆美丽,立刻就拉拉冯骁,二人一同往病房去。

此时陆美丽已经躺在了病房,她看向进来的几人,露出一个笑脸儿:“吓坏你们了吧?”

她的嗓音也大的吓人,似乎因为人听不见,自然就会拔高自己的音量。

冯骁:“可不呢!要不是我机灵,大姐你可就变成一个小土包了。”

两个人说话全是吼!

不过,冯骁还真是不客气啊。

白绮罗:“…………真会聊天啊!”

冯骁耳朵不好用,听了个模糊,转头问:“啥?”

白绮罗吼:“没啥!大家没事就好!”

白修然倚在门口,见他们三个“吼来吼去”,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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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火车轰隆隆的进站,白修然一身风衣等在站台,微风吹过,将他一丝不苟的发吹的有几分凌乱,他推推金丝边眼镜,眸光深邃。

火车终于停下,一列卫兵开路,马靴踏在地上啪啪响,立正站好。

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在严肃的氛围中走下火车,他一身军装,剑眉星目,冷然英伟。

白修然含笑上前:“少帅!”

“哎不是,我玉树临风风度翩翩,选我有什么不对?”冯骁睨了谢大少一眼,嗤笑:“你当谁都是你啊……”

“咳咳。”一声咳嗽响起。

冯骁与谢大少看向声音来源。

谢大少疑惑:“三叔?您怎么过来了?”

谢三叔冷笑一声,说:“我不过来,我不过来谁收拾烂摊子?你二弟今天前脚在码头堵陈曼瑜,后脚陈曼瑜就告到章先生哪儿了。这也惊动了白修然。要不是我门路广,得罪了人你们他~妈都不知道。现在给我滚回家告诉你二叔,让他备上厚礼带着小兔崽子和蠢媳妇儿过来负荆请罪。不平息白修然和陈曼瑜的怒气。我就给他们逐出谢家,让他们出去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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