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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倒是挺充分的。
只是……
陆小婉这会忍不住道：“你主上带江姑娘走，岂不是有些对不起人家。”
尤其是梁七还打算中途脱逃。
卫凌听到陆小婉这话，神色就阴郁了几分，叹气道：“二爷其实一直很喜欢江姑娘……”
陆小婉：……
卫凌见陆小婉神色不对，又补充道：“是江姑娘自愿的，她知道如果她不去，二爷肯定不会轻易相信主上。”
听到这，陆小婉心情不可谓不复杂——她没想到自己一番话，虽然打动了梁七，却一下子牵连了这么多人。
而且，江婵月还喜欢梁七……
这不是一笔烂账吗？
陆小婉越想就越觉得这事情不能这样，正准备冲出去，就被卫凌一把拦住了。
“你别胡来！主上好不容易跟二爷谈好了条件，你这时去，咱们都得玩完！”
陆小婉震了一下，顿住步子。
卫凌看着陆小婉有些泛白的脸，心头也不好受，这会他就放缓了语气，道：“虽然我不是太喜欢你，但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很聪明，比起江姑娘，或许在处事方面还更灵活，真要经营起来也未必比她差。”
陆小婉目光动了动，没说话。
卫凌说完，又低声道：“主上说他会给你争取三个月的时间，你尽量好好把握吧。”
陆小婉正想说自己又不是学人力资源的，做点吃的还可以，让她管人简直是……
卫凌就在这时掏出了一块令牌和一把钥匙道：“这是商会二把手的令牌，这是几个钱庄和布庄还有酒楼金库的钥匙，你收好。”
陆小婉看着这些东西，简直就宛如看到烫手山芋一般，可现在这个情况……
骑虎难下啊。
沉默了许久，陆小婉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伸手接了过来。
卫凌见状，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陆小婉接过了钥匙和令牌，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忍不住就道：“他们什么时候走？我想去送行……”
卫凌叹了口气，道：“主上说了，他怕见到你心乱，让你还是不要去了。”
陆小婉：……
她忍不住再次咬了咬嘴唇。
卫凌见状，神色变换了几次，最终道：“主上……让我跟你说，他其实不叫梁七。”
陆小婉猛地抬起头。
然后她就听到卫凌低声道：“他姓萧，‘蓼彼萧斯，零露湑兮’的萧，名衍，‘伐木于阪，诗酒有衍’的衍。”
萧衍。
卫凌不太识字，这些自然是梁七亲口说的。
而陆小婉听到第一句‘蓼彼萧斯，零露湑兮’的时候，心头便微微一动。
她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也知道，这一句是描写见到周天子的场景，萧艾意为诸侯，这算是……梁七间接同她坦白吗？
想到这，陆小婉目光颤了颤，便道：“好，我知道了。”
卫凌默默点了点头，就再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转身离去。
陆小婉看着卫凌离去的背影，神色怅然。
其实她古文学的不算太好。
忘记了‘蓼彼萧斯，零露湑兮’的后面一句——既见君子，我心写兮。
梁七，现在是萧衍了，在悄悄告诉她一件事。
但她还不知道。
·
萧衍走了。
陆小婉坐在床上，发呆的啃了三根又厚又长的牛肉条。
她其实还是习惯叫梁七这个名字，但仔细想想，似乎萧衍这个名字也才更对得起那人的气质吧。
毕竟是七皇子呢。
牛肉条啃完，陆小婉只觉得咸得慌，又齁得慌，嗓子里干涩涩地疼，于是她就去找了一大壶茶水来，自己倒着喝了一杯。
喝完一杯，陆小婉看着空空的杯子，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心里酸酸的。
她舍不得萧衍。
虽然不能说是那种惊天动地的喜欢，但现在人走了，陆小婉才发觉自己的心空洞洞的，像是少了一点什么东西一样。
闷闷的，难受。
她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发呆了多久，陆戎回来了，她才回过神。
见到陆戎，陆小婉自己忽然一惊，忍不住就下床道：“你回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吧？”万一被抓走了怎么办？
陆戎先是一愣，随即就笑道：“姐姐你在瞎说什么呢？我当然没事，对了，卫大哥先前还送我去了大哥那里，大哥让我有空也带你过去。”
“大哥？”陆小婉心头一跳，连忙道：“走，阿戎你快带我去，我有事要找她。”
陆戎有些不明就里，但陆小婉提出要求来，他就仍是答应了。
两人出了门，陆戎就找了一个马车，对马车夫说了地址，就对着陆小婉道：“姐姐，我们上车吧。”
陆小婉上了车，忍不住道：“很远吗？”
陆戎点点头。
陆小婉现在心急，就想多了解一点关于萧衍的情况，倒也没有想到陆戎一个小孩子怎么那么懂雇马车请人的事情，只想着快点见到陆诩。
马车渐渐的驶出了城，陆小婉就觉得有点不对，她心头一跳，忍不住就道：“阿戎，你有没有记错地方？”
陆戎这个时候默默一笑，道：“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记错的。”
陆小婉点点头，伸手摸了摸陆戎的头，摸了两下，陆小婉忽然就觉得有点不对了——这手感。
下一秒，她便默默屏住呼吸，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陆戎的头顶。
然后，她发现了令她有些毛骨悚然的东西。
陆戎微微敞开的衣领下，有一个十分细小的凹槽，这分明就是……机器人！
陆小婉的心思瞬间转过了千万遍，只是片刻，她就迅速地做出了决定。
“阿戎，你脸上怎么脏了？”陆小婉忽然笑道。
‘陆戎’不疑有他，就伸手去擦脸，就在‘陆戎’抬手的时候，陆小婉猛地往后一缩，然后把购买好的一瓶盐水兜头就对着这个‘陆戎’泼了出去。
瞬间，一声古怪的尖叫声爆发而出，接着‘陆戎’就浑身发光，抽搐起来。
外面的‘车夫’听到声音，顿时就停下马车，准备进来查看情况，陆小婉就立刻又抽出了电棍，先是直接把‘陆戎’给电的报了废，接着等那‘车夫’探头进来，陆小婉又是一棍子探出去。
刺啦一阵脆响，‘车夫’抽搐着就从马车上栽了下去。
陆小婉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连忙就跳下马车，拼命往回跑。
还好，这路上并没有发现她行踪的人，陆小婉还算顺利的就回了汴城。
但回到汴城之后，陆小婉却一下子迷茫了。
她该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