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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雾江,不管四季如何变化,江面之上每天早晨都一定会起雾。
按理说,起雾有雨,但是这祭雾村却已经很久没有落过一滴雨,这让村民十分无奈,不仅庄家颗粒无收,连日常饮水都成问题。
什么?江水?
传说祭雾江的水自古以来是专供村民祭祀龙神用的祭水,这水不能作他用,灌地地裂,人饮必死,若是有闲人入江,便再也浮不起来了,据说村后山的乱葬岗里,埋的全是喝了这江水之人的尸骨。
村民日常都是靠着雨水生活,这些年来也算是风调雨顺,只是近半年以来,祭雾村并未下过一滴雨,这让村民诚惶诚恐。
早些年一直都是祭祀一些牛羊等牲畜,村长预感,莫不是这牲畜无法满足龙神的食欲?
直到一个传道模样的散人老道路过村子,告诉村民,龙神喜好活人,对于牲畜已经无欲。
所以在一个月之前,村中就开始祭祀活人,全都是尚未及冠的男女,他们被这散人扔进江水之中,起初还有些父母不舍,可是看到自家的儿女被当成祭品喂了龙神,心里便不再平衡,看到雨露未临,便捣鼓着其他人家的孩子也不能逃了,这下,就连刚出生,只会啼哭的婴儿也被投了河。
婴儿眼睛尚未睁开,就被沉入江中,渐渐没了呼吸。
幼小的身躯不断下沉,在接触到河底之后,便不再动弹,放眼望去,河底全是幼小的尸骨,有些浮肿,有些被鱼虾啃了血肉,露出半截骨头,有些生出细小的水虫,成了它们的温巢。
按照渡头的散人所说,这些“祭品”足有100之多。
散人走了回来,看向村长:“村长请放心,100祭品已下,龙神稍后就会显灵,降下甘霖。”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村长面容憔悴,唇色苍白。
红月将逝,血色的夜空转黑,忽然雷声大作,乌云里洒下了倾盆大雨,洗刷着祭雾村民久旱的脸庞,露出了满是希望的神情,只有那位哭泣的母亲,一点也不开心,仍旧趴在地上,眼泪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哭声和雷声交融,她站了起来,看着所有欢天喜地的村民,一抹绝望闪过,“我,倩怜,从此便舍了你们石家之姓,就是做鬼,也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女人头戴白巾,跑向江水,这是要投河啊!
散人连忙喝住,“快阻止她,100祭品刚好,若是让这污秽不洁的女人毁了祭祀,龙神大怒,将会给予之前更大的惩罚。”
“什么?”
听到这件事情,男人们立马跑向这个叫做倩怜的女人,可是毕竟晚了一步,当这些男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倩怜已经跑上了渡头,她的丈夫奋力一跃,只抓下了她身上的衣服,看着妻子含泪沉入江中,男人才反应过来,这个从小青梅竹马,期待永结同心的女子也将消失在自己面前,“你怎么这么傻啊,不是说了,孩子还可以再生的吗?”
这时,他的母亲也走了过来,她知道两个人感情好,怕自己的儿子想不开,“儿啊,不要乱想,媳妇也是可以再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