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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们包下了一家客栈后面的一整个院子。如今这个时候还能够有这样一个大院子里给他们住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是因为这家客栈跟凌霄商行暗地里有些关系罢了。走进院子里就看到黎澹独自一人坐在树荫下发呆,就连她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楚凌轻咳了一声,黎澹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道:“公…公子,你回来了。”楚凌指了指他身后的凳子示意他坐下说话。黎澹谢过之后等楚凌在自己对面坐下之后方才重新落座。楚凌打量着黎澹道:“刚到上京,怎么不跟他们出去走走?”黎澹笑了笑道:“我初来乍到不着急。”
楚凌点点头,道:“确实不着急,现在咱们毕竟是身份不明,在外面走动毕竟不算安全。等舅舅他们来了之后你再出去看看也是一样的,难得来一趟,别都浪费在这小院子里了。”若是这个时候被貊族人给抓到了,就有点尴尬了。黎澹点头称是,楚凌撑着下巴打量着他,好一会儿方才问道:“黎澹,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啊?”黎澹摇了摇头道:“没有。”楚凌道:“可是我看你从前些日子救了阿朵他们之后就一直不太对劲儿啊。现在阿朵他们都走了,你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还能说没事儿?”
黎澹看了看楚凌微微蹙眉,显然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楚凌却不在意,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是因为靖北军的事情?”
黎澹一愣,有些惊讶地望着楚凌。楚凌笑道:“既然带你出来了,有些事情自然也不会瞒着你。不过…我以为你应该会直接问才是,平时胆子也不小啊。”
黎澹有些无奈地苦笑,摸了摸鼻子道:“我大概…是被公主给吓到了吧?”楚凌笑眯眯地道:“别怕,我不吃人的。”
黎澹叹了口气,有些慎重地问道,“公主,您……真的是靖北军的小将军?”
楚凌点了下头,“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好么?朝堂上那些还在勾心斗角暗暗防备着公主殿下有一天会不会夺权的老头子们知道公主殿下早就已经在北方占住了一片地方了么?再加上公主和沧云城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黎澹不知道公主和沧云城主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余泛舟是沧云城的将领这几年却一直留在天启辅佐公主,云行月和桓毓显然也都跟沧云城相熟。况且这两年,公主时常往北方跑据他所知至少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去了沧云城的。若是沧云城和靖北军联合起来,说不定真的没有天启什么事儿。
看着黎澹震惊到麻木的神色,楚凌笑道:“真的有这么惊讶做什么?其实也还好吧?你自己不是早就已经猜出来了么?”黎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我以为这……我以为公主不想让人知道。”楚凌托着下巴含笑看着她,了然地道:“所以你是觉得这事很重要的秘密,却偏偏被你知道了,所以这几分才这么魂不守舍的么?”黎澹蹙眉道:“这难道不是重要的秘密么?如果传了出去神佑公主竟然是……”这秘密简直比神佑公主就是武安郡主还要震撼,如果不是有沧云城在前面挡着,靖北军几乎就可以算得上是北晋朝廷头号要剿灭的对象了。
但是认真想想,似乎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神佑公主跟着拓跋兴业拜师学艺两年,这几年在天启也将神佑军弄的如火如荼,再加上一个靖北军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不是么?
楚凌悠然笑道:“好吧,现在还算是比较重要的秘密,至少在我们离开上京之前不能再让别人知道了。”
见楚凌如此淡定,黎澹便也跟着淡定了起来。他本来就是极为聪明的人,这一次是北突如其来的巨大信息量震惊的三观尽碎了才不正常了这么些日子。竟然也没有想着去跟楚凌谈谈而是自己在一边暗自纠结了,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愚蠢表现,黎澹也不禁汗颜。
此时楚凌既然表态了,黎澹自然也不再纠结了。倒是有些好奇起来,“公主…当初回天启之前,就已经建立了靖北军?”楚凌道:“你不是知道靖北军是什么时候建立的么?”
黎澹神色有些复杂,“但是那时候…公主才十六岁吧?”
楚凌耸耸肩道:“我落草为寇的时候,才十三岁。”
黎澹无言以对,只得举起手中的茶杯朝楚凌敬了一下以示敬意。比起公主,他们这些从小在锦绣堆中长大,自诩心怀家国的所谓青年才俊,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仿佛明白黎澹的心思,楚凌道:“你们跟我的情况不一样,不用放在心上。”
黎澹点了点头问道:“公主以后有什么打算?一直保持着靖北军的神秘么?公主长期在天启又鲜少在信州露面,对靖北军的发展也是一种妨碍吧?”楚凌点了点头,笑道:“这样的情况只怕是不会长久了,就算我乐意慢慢来,只怕貊族人也不会愿意的。”貊族人应该很快就会发现,如今这种软弱退让得过且过的策略只会养虎为患,让沧云城和靖北军甚至是很多还很弱小的根本叫不出名号的义军变得越发强起来。自从三年前,拓跋梁出征沧云城再一次失败之后就将目标转向了塞外和北方的一些游离于北晋统治之外的部落。战功是有了,然后那些生性彪悍,不服管束的塞外部落也不是好惹的,说不得哪一天拓跋梁就要被其反噬了。
黎澹点了点头不再理会这个问题,眼下也并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
“公主今天出去,是为了打探拓跋兴业的消息?”黎澹换了个话题问道。楚凌点了点头,将黄老板给她的消息简单的说了一遍,方才轻叹了口气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黎澹思索了片刻道:“公主如此信任拓跋兴业的人品么?”
楚凌道:“不管他是不是我们的敌人,但是你应该知道有些人即便是敌人也不能否认他的品行的。”
“拓跋兴业就是这样的人么?”黎澹问道。楚凌点了点头,黎澹道:“如果这是这样,陷害的意图也太明显了一些。而且…拓跋梁明显是还有后招在等着拓跋兴业。”现在没有公布这个消息,等到那些为拓跋兴业鸣不平的人一直闹,一直闹。闹得难以收场了再突然放出来,如果真的罪证确凿的话,不仅仅是将拓跋兴业拍进了泥里,也狠狠地打了那些为拓跋兴业鸣冤的人的脸,到时候还有谁敢为拓跋兴业说话?
“公主…是想要就救拓跋兴业么?”黎澹问道,他当然不会赞同公主这么做,毕竟拓跋兴业如果出事了就等于天启少了一个强敌。不过,作为有个读书人,自古以来接受的教育便是天地君亲师,如果楚凌真的对拓跋兴业不闻不问,黎澹心中也难免会有些不舒服。
楚凌思索着道:“拓跋梁这么想要弄死他,那么…应该也有不少人不希望他死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楚凌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要救拓跋兴业,但是她知道她绝不希望这样的一个人以这种不名誉的罪名冤死。不过,拓跋梁应该也不会杀他。将拓跋兴业剥夺兵权,甚至是下狱已经是极限了,如果真的要杀了他只怕拓跋梁还没有那么多的魄力。
楚凌抬起头来对黎澹笑道:“罢了,这毕竟是北晋的事情,我们再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