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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门口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点了一袋烟观察起四周的情况来。打山脚下一直到这门前,都布满了脚印。本来没有山路,生生被那些前来仓墟的人给踩出了一条泥泞小道。只是这门前除了脚印之外,倒也没有其它的东西存在。例如鲜血,尸骨之类的。
门外没有,莫非是在里边出了什么问题不成?一袋烟抽完,我决定还是进去看看再说。用句我们常说的老话就是,来都来了!当然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我得找到谢春风。深吸了一口气,我朝着门内走去。进去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几张碎纸,还有几滴血渍和几根鸽子羽毛。我急忙走过去,蹲下身伸手在血迹上摸了摸。血迹已经有些凝固了,看样子应该是几天之前留下的。我捡起地上的碎纸看了看,纸质跟谢春风发给我的信是一样的。
或许她当时就是在这里给我发送求救信的?我心里想着,捡起身边的鸽子羽毛看了看。一对带血的掌印留在地上,我挪过身体,伸手在掌印上比划着。然后我将自己的手印在那对掌印上头,血手印比我的手掌要小一些,应该是个女人的掌印。并且我觉得我蹲下的姿势也不太对。于是我尝试着趴下,双手盖在血掌印上,双脚则是蹬在地面。脚下一发力,双手趁机撑在地上我腾身而起、前方一抹亮光一闪而过,我不等落地,人在半空朝前一个空翻。正好落在了亮光所在之处。是一只耳坠。而且款式我还很熟悉,如果没有第二个人佩戴这种耳坠的话,那么这只耳坠应该就是谢春风的。回头看看血手印的位置,又看看耳坠的位置,我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场景。谢春风正准备给我送信,却被什么人给察觉了。于是对方从背后偷袭,一掌将她拍翻。随后撕了那只信鸽,正准备对谢春风下死手。谢春风一个腾身跃起到了我现在所站的位置,对方穷追不舍,继续对谢春风痛下杀手。
一念至此,我放眼朝着四周看去。谢春风一定是从对方手里逃走了,要不然她不会有机会给我发求救信的。心里这么想着,我脚下开始慢慢走动起来。一边走着,我在脑海里一边模拟起当时的场景来。我在地面发现了一串凌乱的脚印,我开始踩着脚印迈步行走。如此一来,当时的场景就更加清晰了。谢春风在逃,而对方在追。按照双方的实力来看,两人应该在伯仲之间,或许谢春风还要略胜一筹。要不然对方不可能在偷袭得手之后,依然拿不下谢春风。我踩着地上比较纤细的脚印开始顺着它腾转挪移。于是当时谢春风所施展的一招一式,便一一被我猜了出来。
我双手比划着,脚下则是踩着谢春风留下的脚印挪动着脚步。一个转身之间,我看到了对面的墙壁上,留下了半截金钗。于是我走过去,伸手将其从墙壁里拔了出来。金钗应该是谢春风的,她将头上的金钗当做按期投掷了出去。我拿着前端已经变形的金钗,回过身继续观察着地面。终于在地面上,被我找到了几滴血渍。
“她伤了对方!”血渍的附近还留下了几枚脚印,我踩在上边,朝后慢慢退了几步。如果我没有猜错,对方被谢春风所伤,还朝后踉跄了几步。然后,他应该是逃了!我的脚下留下了一只右脚的脚印,这枚脚印陷入地下几分。看样子应该是对方右脚发力顿地,然后施展身法逃离了这里。
“谢春风去了哪里?出门就能逃出生天,为什么不逃,反而要对我发求救信?”我手里拿着谢春风的耳坠和金钗,看看近在咫尺的大门暗暗想道。既然想不明白,那么就只有继续朝深处走,我相信这件事很快就能水落石出的。朝前走了一段,地势开始朝下伸延。洞壁上有火把,我点了一支,一股很浓重的煤油味扑鼻而来。这火把应该是这次来的人带来的,而不是之前仓墟里就有的。又往前走了刻把钟,地势开始变得陡峭男性。也就是从这里开始,我发现了尸体。
完整的尸体不多,从现场遗留的弹坑和弹孔来看,他们应该是触发了枪弹的机关。只是,谢春风不是说之前她们来的时候,已经破解了一些机关么?怎么这才进门没多久,就有人触发了呢?难道是这里的机关没有触发干净?我开始减缓脚步,并且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陡峭的坡道上,横七竖八倒了一片残缺的尸体,在四周我甚至还找到了几具身穿黑色劲装,来自于春楼的护卫们的尸体。轻轻提脚迈过那些尸体,在不远处我看到了那次宴会上没少跟我们在言语上作对的那个胖子的身影。他就那么站在洞壁跟前,双眼瞪得大大的。几根尖锐的铁钎从他后背心穿进,从前胸穿出,活生生将他穿在了墙壁上。
我伸手慢慢将他的双眼合上,同时拿出了谢春风给我的那张残图来。按照图上所画,我现在仅仅只是到了a区,并且只是在a区的外围。图上画了一片绿色,代表着这一片区域是绝对安全的。可是看看四周的尸体,我觉得要么是谢春风这张图出了错。要么,就是这里的机关重新启动过。
又往前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段,越走,这里就越发不像是一个山洞,而像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工事。一排排的电线牵在顶部,虽然灯罩很多已经破碎,灯泡很多已经消失不见。可这并不妨碍我对它的那种熟悉感。因为在我的家乡,同样在一座山上,也同样有这么一个所在。不过跟我家乡那个防爆工事比起来,这里的明显要大得多。四周开始出现了钢筋水泥结构,墙壁上还刷了红字,虽然现在只剩下了浅浅的轮廓,可这并不妨碍我知道它们原本在表达什么意思。
前头窸窸窣窣的出现了什么东西爬动的动静,我停下脚步,运足了目力看了过去。就见一群肥硕的老鼠,正顺着排水沟,鬼鬼祟祟的朝我接近着。每一只老鼠都足有一米多长,那根指头粗细的长尾,在身后时不时蠕动一下,让人没由来的觉得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