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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算是平稳地通过了,在最后一辆车通过后,大家兴奋地在对讲机吼叫的时候,身后的峭壁轰地一声,我们走过的那块巨大岩石滚落了山坡儿。
比车还大一倍的岩石和一众岩石碎块裹挟着土石将山下的几棵松树砸得颤抖不止。我看到了一只野兔在山石间惊恐地逃命,却被那如同泄洪般的碎石魔鬼吞没,看得我们心惊胆寒。
人在与大自然的较量中,很少有赢的可能。
原本还想停留的我们担心还会有更大的山体滑坡,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地逃离了那里。
没有开出半个小时,我们便再次陷入了困局,树开始变得稠密,甚至为了绕过几棵树,我们至少要花十分钟绕路,而我们不确定前面是不是还有这样的情况。
士气很低落,对讲机里不时传来蒋云飞的怒骂和胡乱找路的指令,要不是我和雾淼淼一直在用激光笔定位下一棵目标树,我们怕是早就迷失在了这老林子里。
最后,大家一致认为应该休息一下,吃个午饭再走,蒋云飞无奈地答应。有的下车散心抽烟,有的找地方方便,没有一个人彼此交流,没有一个人主动生火。这说明目前大家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只是机械式地服从,这在眼下是最糟糕的情况。
蒋云飞却没有下来给大家鼓劲儿,和林黛雨在车里搂搂抱抱地没出来。
我打开了后备箱给狼透透气,这一路颠簸,我不时能听到它的呜咽声。我将一块肉骨头放在了它的盘子里,松开了它嘴上绑着的绳子。
这一次,我大着胆子没有躲开,而是就坐在了后备箱的门口,也没有回头看它。我听着它咔咔地啃着骨头,很快便成了吧嗒吧嗒舔嘴唇的声响。
我在等它吃完,如果它还想杀我,我将后背露给它,这对任何动物来说,都是很好的偷袭机会。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想试试。我知道我很冒险,我甚至还没想好如果一旦它要攻击我,我该怎么做。是杀它还是......
正在我琢磨的时候,突然,我的肩膀上搭上了两只毛茸茸的爪子,我听到了它哈哈地喘气声。
我的心咯噔一下,我小时候听我奶奶说过,狼在夜晚攻击人的时候,会将爪子搭在你的肩膀上,一旦你回过头,正好露出了颈部的大动脉,狼会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下去。
我一点点地回过了头,我看到了它腥红的舌头,那浓烈的气味儿让我想吐。我又慢慢地回过了头,我伸出一只手,在它的爪子上摸了摸,我是在表达:你很乖,很好。
它呜咽了一声,放下了爪子,趴在了我的身边,也学着我看着车门打开的风景。
我狂喜,看了它一眼,这代表在它的心里,我是安全的,值得信赖的,它愿意和我做朋友,彼此互相不伤害。
谁都无法体会我此时的心情,或许第一个驯服狼的古人能体会我的兴奋,那种多了一个同伴的自豪。
我慢慢地伸出手去,我想摸摸它的头,如果我能做到,那么我将不会再绑住它的嘴,甚至自由地让它在车厢里撒欢。
就在我的手要挨上它脑瓜的时候,它的眼前突然一亮,脖子朝前微伸,毛一下扎了起来。我的手闪电一般地收了回来,它发出了一声呜呜声,那声音我很熟悉,是要攻击。
呼地,它一下跳下了车,或许因为它肩膀受伤,站立不稳,尽然半个身子撞到了地上,它却似乎根本不在乎地跳起来,朝着一棵大树飞跑了过去。
我急了,喊道:“回来!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