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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山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恐怕不止是暂时吧？”
龙霜看了看他，移开目光，没有回答。
“这辈子应该就止步于副处级了吧？”王青山再问了一句，不等龙霜回答，便又自嘲道：“我这种出身，能够混个副处级，这辈子也值了，多少人羡慕不来呢。”
龙霜难得地笑了笑，道：“你也太悲观了吧？副处级肯定不止，退休的时候搞个正处待遇，还是没多大难度的。”
王青山道：“正处啊。早给不如迟给，要不，干脆现在就给我弄个正处呗。”
“你这几年一直压着两年红线上的吧？”龙霜看着他，相当无奈地说：“也就你这么厚的脸皮，就算是正常提拔，现在也没办法给你正处，更何况你还惹了祸？对了，你在安青……”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才继续道：“你最好还是别呆在安青了。”
王青山挑了挑眉头，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山下，看着那一眼看不全的安青城，想着自己手头的工作，感慨良多。他在安青没有特别瞩目的建树，但从一个普通副县长混到现在的市委常委、副市长，对安青也是饱含感情的。如今，他要走了，走得万分不甘，却根本就反对不了。
若仅仅只是龙家的压力，他倒还真不怕。只是，他因为任性害了师父，就不想再在这个事情上继续任性了。哪怕这不是任性，只是坚持，他也不想坚持了。——就当这不得不离开随江是对自己的惩罚吧。
“你不争取一下？”龙霜很奇怪他的反应，觉得这不是他的作风。
“争取什么？”王青山一脸平静地说，“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一切，听组织安排吧。”
龙霜道：“你跟我用得着说这种套话么？”
王青山道：“不是套话，是真心话。”
龙霜道：“算了，你这样子也没什么好跟你说的了。你的事，我老子会给你安排好。随江还是远了点，有些人要乱搞，他也不好伸手，估计会让你去省里，他才够得着。”
王青山张嘴刚准备说在随江还有市委书记木槿花罩着他，可转念一想，木书记到底是文家的人，现在龙家闹了这么个大笑话，而他在龙家也属于被排挤甚至是被打压的人，木书记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罩他，真的很难说。
至于龙霜说的隔远了够不着，他倒是理解，一个省长，一个县级市的副市长，真的不好直接出手，那太掉省长的价了。但如果换到省里，情况当然会好一点，如果直接在省政府的话，那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想到这儿，王青山突然说话了：“省政府就免了吧。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也烦。”
“那你想去哪儿？”龙霜皱着眉头问，“财政，交通，还是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