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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果从卫生间出来，欧德像一面墙一样堵在门口。
“为什么不告诉我？”欧德低声问。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
“逍遥是试管婴儿，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就让别人嘲笑他没有爸爸？”
“解释什么？”郭果抬头，一张白嫩脸上，那双黑亮的眼睛格外动人心魄，“见一个人就解释一个人，见一百个人就解释一百个人？那一千个人，一万个人呢？我自己的生活，一定要完全展露在别人眼前，让那些人无论是好意还是歹意都会在背后对我们指指点点，肆意怜悯着我们？”
欧德一时噎住，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要如何安慰。
“人们只愿意相信他们想相信的事情，解释又有什么意义？”郭果眼神紧逼，毫无惧色看着欧德。“无论怎么解释，逍遥没有爸爸都是事实！”
欧德想起那天上午，他第一次在咖啡店门口看见郭果的那个上午，他以为她就是一个莽莽撞撞的、不懂人间疾苦的普通女孩子，可此时，她的目光尖锐而坚定，话语洞察人心、掷地有声。
女本柔软，为母则刚。
原来自己真的不曾真实认识她。
“我可以走了吗？”郭果问他。
欧德皱眉，指了指床，“你今天为什么要来？”
郭果犹豫了一下，“你今天又为什么要扮演‘太空人’？”
欧德眨眨眼睛，才明白她的意思，气得牙根紧咬，“郭果，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想跟我的女人多得是，你以为我就是为了和你上床才那么做吗？”
“我知道你不是！我也知道你不缺女人！可是，可是你对我做的这些事情，我根本报答不了！”
“谁要你报答了？我就是看你们……看你们很不容易。”
郭果脸上挂着一丝苦笑，“那就是怜悯了，可怜我们？”
“不是……郭果，我不是那个意思。”欧德很后悔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太晚了，我该回去了，我不放心逍遥。”郭果低下头，让他让开。
“抱歉，我喝酒了，不能送你回去。”提到逍遥，欧德收敛了怒气，不再强迫她，“我家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送你回家。”
郭果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背上包，在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又回了头，“还有，黄阿姨介绍的咖啡师今天下午已经到店里了，从明天起，你的三天之约也就到期了。有空来店里拿一下你的行李和这几天的工资，以后，都不用来了。”
说完，头也不回，开门而去。
欧德歪着头，贴着墙面站着，好久才拍了拍自己的头——欧德，你就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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