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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归明白,他很快收起脸上异样神色,挂上一如既往的浅笑,对祁群招手示意人上前几步。
“师……莫于,有劳你了。”祁群依照要求行至莫于近侧坐下,转身一刻却听得程如章轻声惊呼,又忙转头关切道:“阿章,你怎么了?”
程如章红着耳尖摆摆手,视线不由自主瞥向莫于,眼见莫于并无异常表现,担惊受怕同时又不禁庆幸。
“我没事,你专心让莫于为你诊病。”他稍微定下心神,暂时不打算将异常告知祁群。
表面上莫于神色照常,但祁群后背的痕迹,以莫于的眼力怎可能看不见。
惊慌是怕莫于察觉他二人关系,可眼下莫于什么话也没有,他除了妄加猜测,一时也想不出莫于到底是何态度。
莫于仍旧什么也没说,单手三指搭上祁群的脉搏,静心闻切片刻,眉间凝重越积越多。
祁群将莫于这些细微神色变化全都看在眼里,大致也能猜出他体内蛊虫情况不妙。明明事关性命,他第一个想到的却是挡住程如章看向莫于的视线。
只要他还有命多活一天,就决计不会让程如章再为他多担忧一分。注定离别已经足够痛苦,等待生命消亡更是可悲。
半晌,莫于虽然收了手,但眉头并未舒展分毫,甚至近乎于严厉道:“祁群,你知道你的情况。”
他能看出祁群和程如章之间的关系,有些话光看祁群的神色他就知道,这定是不愿让程如章听见的。他也就随了祁群的意思,帮忙一起遮掩。
只是有些话,他还是得说。
祁群非但不见忧愁,反而面露喜色,重新穿戴好衣物笑道:“我知道,你放心。”
也许是祁群表现的实在太过不在意,程如章难得没有多问,反而也一同附和道:“莫于,他的情况你我都了解,这件事无可逆转也是避无可避,你也无需过于担忧。”
莫于眼看两人一唱一和,沉吟半晌最终只是叹出一口气。这两个人的心思……全都为对方着想,却总在隐藏自己的感受。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叫程如章上前来。
程如章从小并未患疾症,就连莫于下山之前也都无比健康,所以莫于也免了让他褪去外衣这一步骤,隔着几层布料把上程如章的脉搏。
五脏六腑皆如常,本该是一具健康躯体,可莫于却将唇抿成了条直线。
他甚至有些不可置信抬眸看向程如章,眼底是掩藏不住的惊愕与其他复杂情绪。
祁群体内蛊虫蛰伏多年,只为如今不久后取他性命。这本是无药可医之事,可现在,偏偏让他寻到了能救得祁群性命的母虫。
而那母虫,却处在程如章体内。
莫于眼观鼻口关心,不动声色打量祁群与程如章片刻,方收回手,暂时隐瞒此事只道并无异常。
祁群与程如章何等关系,他未患眼疾,还不至于看不出。如若他将此事告知祁群,祁群必定万分痛苦,可若是不说,他又怎能忍心看这个他从小疼爱有加的师弟就此早早步入黄泉路。
说与不说,必有一人承受苦痛。
想来程如章就是祁群“救命灵药”这件事,二人都不知情,不论早晚,他总该将此事说出来。
程如章见莫于略有些愣神,便轻轻唤了声:“莫于?”
“嗯,怎么了?”莫于及时收回思绪,想了想又倾身侧头越过程如章对祁群道:“祁群,你先出去等待片刻,我有些话要与如章单独谈谈。”
祁群心里猛地一紧,一直隐藏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无力松开。
从莫于给程如章问症开始,他就一直坐立不安,担心莫于发现程如章身上的端倪。现在看来,果然还是瞒不了他这位医术高超的师兄。
无法,现在程如章还在房里,他也不便单独与莫于谈话,只能隐下眼底暗淡起身,故作轻松道:“好,反正我们来时也有些饿了,我便去买些小吃再回来。”
临出门前,祁群深深看了一眼程如章,正巧也对上程如章清澈透明夹杂些许疑惑的视线。
等祁群离开,莫于才郑重抬眸看向程如章:“你体内可曾有过异样?”
程如章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谈话不能让祁群听见,但想来多半是他身体有些什么问题,加之莫于现在这句话,他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想。
他如实答道:“未曾有过异样。”
回答尚在意料之内,莫于也不再避讳,直接开门见山:“你体内有蛊虫潜藏,你可知晓?”
祁群茫然行走在大街上,一时竟不知该去哪儿。
方才他出衣裳铺时,店铺伙计还关切凑上前询问他可是有事。他心道,确实有事,但这件事他有心无力。
往常,他总注意时刻维护程如章,这世间隐晦、腐朽,他都尽量不叫程如章看见。他希望程如章永远都还是那个山上的师弟,那个在花田间让他一眼倾心的干净孩子。
可人生就是这样反复无常,世事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