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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东人最是看重利益,上至皇室,下至普通百姓,他们都默认婚姻只是一种利益置换罢了。
既然能哄得卞东国主欢心,自是有可利用的地方。
洛易平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从北戎兴建宫殿坍塌之下救出的牧遥。
她被洛易平的人救出后,就护送到了卞东的太子府,世人只知道沧南质女牧遥死在了那次宫殿坍塌之下。
而她因着爹爹是沧南的镇国将军,卞东国主自是接纳了她,甚至还主动赐婚。
早前筎果从北戎动身归国时,那会儿他已经在了齐湮,后被父王召回了小半个月,就是回去与牧遥行婚宴。
因着世人都认为牧遥已死,所以婚事不可大办,只请了几个分量的皇室宗亲见证行礼,外人自是不知这太子妃之位早已有人占之。
卞东国主为了拉拢沧南的牧老将军,还亲笔写了封书信,叫人送过去,让牧老将军安心。
但这并不是洛易平计划之内的事情。
他留着牧遥,的确是为了拉拢沧南的牧老将军,却并不想娶牧遥,不知是府中的谁走漏了风声,传到了父王的耳里
那牧遥又在卞东国主面前诉苦了一番自己是如何为洛易平牺牲的,又暗示自己的亲爹在沧南是如何如何的受重用,这才得了卞东国主亲自赐婚。
洛易平眉头紧蹙着,思量了一会,说道,“安排她住在偏院,平日里没什么事情,不要让她随意走动。”
高纪应了一声后,离开。
齐湮开国百年一来,还是头一回这么憋屈地去讨好其他国家。
老国主甚至还请了洛易平进宫,询问他对此事处理的结果,可算满意。
洛易平说的话倒是温淡,可架子却是端了起来。
他说的是,“国主的诚意,本太子看到了,自是满意,不过安渊质子死于非命一事,已经传到了卞东,卞东上下气愤不已,今日卞东也来人传达了父王的意思,他……实不相瞒,不甚满意。”
死了一个质子,抓出真凶处以绞刑,这就算完事了?
卞东国主见齐湮国主如此低声下气,心里头怕是琢磨着齐湮因先前的天灾弄虚了国体,以至于不想惹事。
卞东不满意,老国主便召集了百官商议此事,十分的看重。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为了此事,吵得不可开交,他们谁都想不通,国主此举,究竟是何意思。
他们想不明白,筎果也想不明白。
她还记得十分清楚,前世里,萧芜暝破宫门而入,直接杀入齐湮宫内,便是他将剑架在皇爷爷的脖颈上,她皇爷爷也不曾怂过。
怎么到了这一世,人就变了?
“奇怪,太奇怪了。”她躺在岸边的柳树下,虽是闭目小憩着,可满脑子都在琢磨着这事。
一道阴影自上而下的遮住了大半的日头,萧芜暝温淡含笑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这小脑袋瓜里又是在琢磨着什么事情?”
筎果睁开了眼睛,从草地上坐起,看着面前蹲在自己身侧的男人,“皇爷爷一向最是看重齐湮的颜面,此番怕是举国上下都被他丢进了脸,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