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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萧芜暝被众人拥护,骑马归来,一袭军装勃然英姿,威风凛凛,如琼枝一树,气势刚健如夏日骄阳,眉目飞扬,不经意上扬的薄唇弧度沉浮着他骨子里的桀骜,就像是从未受过伤一般。
那时他应是也没有想到她会去迎,俊脸上的笑意在看到她时,蓦然狠狠的一顿,诧异,震惊,欣喜,皆有,他随即翻身下马,快步朝着她走了过去。
不知是谁小声地说了一句,“那不是被君王藏在宫中的卞东太后么?”
“什么藏?那叫囚!就留着她来吊洛易平上钩呢。”
她恍惚了一下,脑子一片空白,转身就跑,她丢下萧芜暝,萧芜暝就丢下了群臣万民。
她跑步的速度哪里是与萧芜暝相比的,没几下,她的手臂就被人自后猛地拉住,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后背撞上的是如铜墙铁壁一般的胸膛。
“你逃什么?”他呼吸略喘,低哑的嗓音里透着几分的嘶哑。
筎果转过身,眯了眯眼睛,秋末时节的黄昏余晖要比夏日的阳光还刺眼。
萧芜暝背着光,他周身都被镀了一层淡淡的日光,身上还带着未消散的杀伐之气,所谓战神,大抵如斯。
“我没跑,我……我就是刚好溜达到宫门口,正巧撞上你回来。”
男人的俊脸上染上了似深似浅的笑意,“那还真是巧的很。”
此话被他说的颇有深意,神情亦是了然,就差没直白地拆穿她了。
后来,筎果才想明白了过来,“逃”这一字,萧芜暝用的甚妙,彼时连她自己都不未察觉到,自己那会儿可谓是落荒而逃。
不是因为旁人说萧芜暝是拿她当诱饵,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何身份,她是前朝灭国的太后,怎么能让萧芜暝要了她。
他这样强大如神祇,与他并肩而站的人,应当是与他相配的女子,谁都可以,唯独她不可以。
生而为质,身带煞气,嫁过人,眼下的处境只是比一般的阶下囚待遇好些罢了,彻头彻尾的一个倒了血霉的人。
前世她信了命,如此乖顺,却被一颗葡萄给噎死了,天道不公,她再也不要信命了。
“不,我们此番,打水战。”萧芜暝温淡的嗓音将她飘远的思绪拉回。
筎果倒吸了一口气,拉住他的手,“不能打水战!”
洛易平知道萧军的弱处,若是水战,要赢甚难。
“为何?”萧芜暝挑眉看向她,清俊的脸上线条干净温润,黑眸底下有惊讶一闪而过。
筎果低头,与他错开视线,磕磕绊绊地道了一句,“我晕船。”
萧芜暝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声音温淡,安抚道,“谁与你说,水战便是要渡船了?”
所谓跟着萧芜暝出行,必涨见识。
筎果觉着此话,甚是有理。
萧芜暝的水战非寻常水战可比。
边境小城的百姓与将士不认国主,只认宸王,早前十日有余的大雨磅礴而至,百姓与将士帮助一队影卫冒雨兴工暗渠,由乘风亲自催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