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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周庄,周姓是大姓,村里最有声望的人一定是姓周,在整个周氏家族都很有话语权。庄子上哪家哪户的大事小事,实际上,还是这些周氏家族的长辈说了算。
外人看着说愚昧也好,说无知也罢,再不济讽刺说大清已亡,已经9102也没用,小周庄就是这样的规矩,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谁都得听。
周美兰小的时候,小周庄上的法律都是周氏本家的长辈说了算。直到后来国家专程派了人,给小周庄以及周边那些大家长一言堂的人普法,才慢慢扭转了大家的思想,可老一辈的一些顽固思想,还根深蒂固的存在着。
重男轻女就是小周庄人埋在骨子里的毒瘤,到今天都没拔掉。
和镇上比,小周庄的位置实属偏远,露面修了一段,还剩下一长段还剩泥地,所以车一路颠簸着,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候,才开到村口。
车刚还没进,远远就看到村头的墙上写着显眼的标语:“男孩女孩一样好,比例和谐更美好”,车再往里开,每隔多远又看到挂着的红色横幅“男女平等,生男生女都一样”。
一路开进村,类似提倡男女平等的标语横幅随处可见。
一个地方的发展,往往口号喊的越多越响,说明这个地方口号里出现的情况就越严重。
小周庄的这些标语一眼看去,就知道这个地方重男轻女的思想有多严重。
庄上那些上学的小孩已经放假,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蹿出来,所以钱楚的车开的很慢,生怕碰到小孩。
周美兰嘀咕:“这些娃怎么看到吃都不知道躲呢?也不怕被撞死。”
钱楚看她一眼:“妈,他们这么小,知道什么呀?”
钱楚小时候来过小周庄,后来钱楚爸就不带她来了,钱楚爸就是单纯的不舍得钱楚在这边被那些流言蜚语伤到,但他又阻止不了别人说,毕竟他一张嘴吵不过小周庄那么多张嘴,所以就干脆不去了。
时间隔的太久,钱楚已经记不清具体的位置了,毕竟那时候小,来的次数也不多。
“妈,是前面那家吗?”钱楚观察在两边,依靠自己脑子里残留的记忆,想要找到舅舅家位置。
周美兰嫌弃的看她一眼,“你什么记性?你舅家是倒数第三家,门前的院子是红砖头,没打水泥,就图着红砖头漂亮的,这么明显的特征,你都记不住?”
钱楚不说话,只是边开边观察,这头开到那头,终于看到了转头砌的围墙。
钱楚舅舅家的院子内外都是忙碌的村人,有的人聚在外头说话,有的人围在里面干活,看到有陌生的车开过来,已经有人朝这边迎了过来。
周家死了人,得到消息过来的,肯定都是沾亲带故的,迎上来就对了。
迎过来的人一眼看到周美兰,“这不是美兰吗?美兰回来了,快快跟里面说一声,就说周富的妹子回来了!”
村人给钱楚的车划了个位置让她停车,周美兰下车,立刻跟以前的熟人熟络起来。
周美兰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氛围,热闹,都是熟人,在城里的时候,她还是憋屈的慌,难得回来一回,自然就逮着熟人说话了。
钱楚从车上下来,后备箱还准备了很多礼物,是打算送人的,这会周美兰顾着跟人寒暄,没想起来拿礼物。
有年轻一点的村人看到钱楚,都试探的过来搭话:“你是周婶子的闺女吧?你小的时候我还跟你玩过,你记得不?”
钱楚的脸上带着微笑,“我那时候年纪小,记不清。”
她年轻漂亮,看起来和善,一副很好说好的样子,以致村里这些年轻男人对她很有很有好感,再有人去跟周美兰打听,得知钱楚还没结婚,村里的未婚男人还有些蠢蠢欲动。
钱楚跟着周美兰进了院子,院子里帮忙做白事酒席都是村里的妇女,看到周美兰一个个都站起来,“哎哟,这都是什么谁啊?这不是周美兰吗?你这么多年在外头发大财啰,把我们这些穷亲戚都忘了,你们都是在外头发大财赚大钱的人,瞧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啰。”
“我听人说,你们家钱多的用三个大麻袋装都装不下,这么多钱啊?我儿子今年年底结婚,差点三万块钱,你要不借点钱,亲戚一场,这点钱对你们还不是小意思?”
要说周美兰有什么能让钱楚放心的地方,那就是护钱护的特别紧实了。不管到哪,周美兰那肯定是要吹牛子女有出息,不差钱的,但是人家要是王她借钱,没门!
就连钱楚给周美兰的钱,钱楚都很难要回去,更何况别人借钱?
人家开口了,周美兰那眼神当即就飞了过去,“啧啧啧,看看她婶这话说的,甭管是几麻袋装不下,有一条可是实打实的,我们家那钱可不是大风吹来的。那也是我闺女跟我儿子一分钱一分钱赚来,他们的血汗钱,我这个当妈的好意思拿出来借给别人,给我自己充大头?别说我没这个脸,就算我家钱楚和钱楚答应,我还不答应呢。我心疼他们赚钱辛苦都来不及呢,还借钱给这个那个?城里刚买了那套房子,还还着房贷呢。再有钱的人,那也要吃喝拉撒。那点钱在农村看着有钱,但是到了城里,那都不叫钱。你们要是真觉得没钱用了,也学学庄子上那么些人,都在外头上班呢。”
周美兰开口的时候,钱楚也不说话,只是脸上带着微笑,安静的坐在她妈旁边。她的任务就是照顾她妈的情绪,唯恐出什么意外。
钱楚的舅舅去世,正是因为心脏病。
钱楚从周美兰那听说过,她姥姥当年去世也是因为心脏病突发,生下三个儿子一个闺女,现在确认的只有大舅和周美兰,其他人还不知道。
这也是钱楚坚持要跟着来的原因,她怕现场有什么事气着周美兰,所以来了之后就决定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周美兰到了农村,那一张嘴不比庄子上那些习惯八卦家长里短的妇女差,再加上她内心自信啊,觉得钱楚赚的多,钱彬工作也稳定,说话都比别人硬气。
舅妈原本还在伤心的,毕竟舅舅去世的时候也就六十多岁,自然是要伤心的,另外两个舅妈正陪着她,听到周美兰来了,就一起找了出来。
“你可算来了。你大哥走的时候还念叨你呢……”舅妈这话说的就是场面话,毕竟舅舅是心脏病突发,农村又没人懂急救,反正送到医院人就没了,听说火花之前,还到医院闹了一通,医院为了息事宁人,赔了几万块钱,舅舅根本没机会开口说话。
周美兰顿时摆出一副伤心的样子:“真是没想到啊……哎,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大哥人多好啊?结果……”
二舅妈打量着周美兰:“我听说你去年也做了心脏手术?我瞧着你这看起来挺好的呀。”
周美兰伸手拍了下大腿:“我那是小手术,就是长了个小囊肿,给割了,现在啊,没什么问题,跟我大哥那个病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