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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蝉衣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大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小夜曲悠扬,也没人留意她——其实厉长风有句话说得对,她灰头土脸出现在这里,确实像个女佣——其实她只是担心他出了事,阿咪当时叫得那么惨烈。
不知道是厉长风的意思,还是许繁弱的意思,总之是一场戏弄。
即便是厉长风的主意,她也不意外,长期以来,他看她的眼神,还不如看家里女佣有温度,女佣还能得到他的轻言细语,她呢?
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没有坐下来与她轻言细语过。
她是他的妻子,这句话她对自己说上一万遍,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也许她一开始就不该和他结婚,但是当时那么欢喜,哪里来得及细想。到后来,又哪里舍得离开。走出大厅,一阵冷风,薛蝉衣裹紧了衣服,她真是出来得太匆忙了,连件外套都没有披,现在脚又受了伤……
“蝉衣!”身后传来许超的声音,薛蝉衣有点惊讶:“你怎么出来了?”
“我刚就觉得你受了伤——我送你去医院吧。”
“一点小伤,没什么,我自己找药揉揉就好。”
“那我开车送你回去。”许超不由分说,扶了她上车,又问,“你和厉总怎么回事?”
“我——”薛蝉衣说了一个字,又打住,她忽然反应过来,其实自始至终,厉长风就没有把她介绍给过任何人,他们的婚礼当初也只有必需出席的人出席,所以……所以,他其实是打算隐婚?
你看,连她最骄傲的妻子这个身份,其实他都没有打算过给她,薛蝉衣自嘲地想,他所有的,所有的一切,都要留给那个叫许繁弱的女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她怎么会没听说过。
她只是没有想到——她只饮他这一瓢,他却执意于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