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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手疾似电,拍在柜台上,飞快印下了一个鲜红的手印。那血色真是触目惊心,柜台的木板都凹下去半寸。
这样的场景若是别人看到了,肯定要吓得胆战心惊的,可白秋练一点不含糊,伸手也学着他的样子在桌上拍了个同样深浅的手印。
她冷笑道:“告诉你家主人,他若再来烦我,就如同此印。”
血人似乎怔了怔,看了她一会儿,终究飘飘忽忽的走了。
白秋练轻哼,当他们好欺负吗?是个人都敢欺上门了?
这事过去两天,她也没往心里去,基本就忘了还有这么个茬了。他们开店做生意的,碰见不讲理的多了去了,要是每个都计较一番,那还活不活啊?
可是两天之后,忽然对面的一家原来卖鞋的店被盘了下来,叮叮当当的开始装修,竟然好像也是要开饭馆的。
婴宁看了两天,有些沉不住气了,问道:“姐姐,你说这家打算卖什么啊?”
白秋练道:“卖什么也跟咱们没关系啊,你要相信你的手艺,看这附近面馆开得那么多,有哪家比得上咱们生意好的?”
这倒是实话,每天小店里十几张桌子都是满客,到了饭点能换好几次台。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白秋练心里还是有些打鼓,这早不开晚不开,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就开了店了?
那家鞋店开了十几年了,生意一向不错,突然间怎么就不做了?
又过了两天,饭馆的招牌终于也挂上了,叫“有间面馆”,竟然也是卖面。还挂起了“天下第一面”的幌子,这不明摆着要打对台吗?
一早王六郎过来蹭面,在他身后还跟着聂政和陈赓,三人都齐齐回头看着那面馆。
白秋练道:“你怎么来了?”
她这话是对聂政说的,她已经好些天没看见他了,两人因为上次的小误会都不怎么说话,可不知道今天怎么和王六郎一起过来了?
王六郎还以为问他呢,纳闷道:“我是来吃面的啊。”
他基本上每天都会到这儿来蹭碗吃,一个他,一个黄瓜,面吃了不少,活却没帮着干多少。
白秋练轻哼,“知道你来吃面的,记得把面钱结了就行。”
王六郎嘿嘿傻笑,左顾言它,“啊,你问聂政怎么到这儿来了啊?我刚才停车的时候看见他们,说是在城隍庙这儿转转,我问他们吃饭没有,然后就把他们带这儿来了。”
陈赓进了门早就奔后厨去了,至于去找谁也不言而喻。
聂政则坐在厅里,也不说话,也不叫吃食,只随意盯着墙上的一幅画。
那是一幅四大凶兽图,有饕餮、混沌、穷奇、梼杌,也不知是谁挂在这儿的,反正开店之时就已经有了。
白秋练知道他这是等着她先开口呢,只好走过去,“聂总早啊,吃点什么呀?”
聂政轻哼一声,“把你们这儿最贵的都端出来。”
白秋练立刻笑起来,对待金主当然就不一样了。
她巧笑嫣然的在一旁伺候,一会儿倒茶,一会儿摆瓜子,照顾的很是殷勤,还特地让人通知婴宁,把最贵的菜都给他做一遍。
他们这种小店,菜就算贵又能贵到哪儿去?对聂政这种超级有钱的,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让婴宁做了海鲜面,食材是她现吐的,也不用花钱,还有各种肉食小菜,毛肚、烤鸭、板筋,都捡着比较好的端上来。
王六郎也是脸皮厚,死皮赖脸的坐在对面和他一起吃。
两人一顿饭吃了八百多,也算是极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