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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曜战结束之后,沢田纲吉发现, 并盛町多了一个定居的常住人口。
倒不是纲吉对并盛町的人口变动状况添加了什么特别关注, 只是对方出现的时间地点方式及其本人的特殊性,都让纲吉不由自主地对她多加关注。
而且, 纲吉都无法判断, 她原本是跟着自己刚刚打败的敌人六道骸的同伴,和她现在跟着全并盛最不喜欢群聚的人——云雀恭弥, 这两件事到底哪一件更惊悚。
她找云雀前辈做自己的新靠山, 是不是想打击报复我?这个念头在自己脑海中盘旋了好几天, 最后, 纲吉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毕竟他看得出来,黑曜一战之后, 云雀已经把六道骸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了,如果那个小女孩是为了帮六道骸报仇来打击报复自己, 云雀是绝对不可能帮她的。
“emmm……想不通啊……”放学回家的路上, 纲吉忍不住叹了口气。
叹完气, 纲吉感觉自己的肩膀突然被人压了一下。他一扭头, 就对上了山本武爽朗的笑脸:“怎么了阿纲?你最近几天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啊。”
走在另一边的狱寺隼人气急败坏地朝着山本吼道:“你这个棒球笨蛋!怎么可以对十代目做这么无礼的举动!”
“那个,狱寺君, ”纲吉干笑着安抚着有些暴躁的狱寺,“大家都是同学啦, 没什么的。”
听到纲吉这么说, 狱寺立马改口:“是!既然十代目这么说的话!不过, ”他换了副严肃的表情,碧绿的双眸中也多了几分担心,“十代目您最近好像确实有什么忧心的事情啊,”他握紧双拳痛心疾首,“作为十代目的左右手,我居然不能为十代目分忧,真是太失职了!”
纲吉急忙摆手:“不不不,请别这么说,狱寺君,”他挠了挠头,看起来颇为困扰,“虽然你们这么问,但是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自寻烦恼啊……”刚说完,他就听到头顶传来了尖尖细细的歌声。
“绿茵葱郁的并盛,
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听到这个声音,纲吉不由自主地仰头看天,只见一只圆滚滚的小肥啾从自己的头顶飞过,没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啊哈哈哈哈,是云豆啊。”山本两手反剪在脑后笑着说道,“今天也元气满满地在唱校歌呢。”
“诶,”纲吉有些惊讶地看着山本,“她叫云豆吗?山本同学怎么知道的?”
山本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草壁告诉我的啊。”
“……为什么他会告诉你?”
“我问的呀。”
“不是不是,”纲吉急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草壁前辈居然会告诉你吗?那个,跟着云雀前辈的草壁前辈……”
狱寺也嘴角抽搐着附和着纲吉的说法:“是啊……”
“还好吧,虽然他长得有点凶,但其实还挺好说话的,”山本不以为意地说道,“之前看到他带着云豆在商业街买东西,就去问了一下。可以从人变成鸟,真的很神奇呢,哈哈哈哈!”
听到山本爽朗的笑声,纲吉捂着心口,感觉有些疲惫:“啊啊,天然的人真幸福啊,山本同学。”
琢磨了一下纲吉说的这句话,狱寺试探着问道:“十代目,最近苦恼的事情,不会跟那只小肥啾有关系吧?”
“是啊,”纲吉垂头丧气地说道,“虽然我知道这么想可能有点杞人忧天,但是吧,想到她是六道骸的伙伴,现在又有云雀前辈当靠山,就觉得心里慌慌的。”
山本笑哈哈地问道:“怕她打击报复你吗?”
“你越是这么说我越害怕啊山本同学!”
狱寺弯起了袖子,摆出了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作为十代目的左右手,我怎么能让这种会扰乱十代目心绪的因素存在呢?我这就去把它打下来!拔光毛之后丢到火里烤!”
“狱寺君,请你一定要冷静,”纲吉急忙拦在了狱寺面前,语气恳切地对他说道,“你这样做,我们两个都会死的很惨的!”想到云雀的浮萍拐,纲吉就背后一凉。他硬着头皮对狱寺说道,“而且,云豆她本质上是个人啊!”
狱寺抓了抓头发:“也对啊……”想起之前在并盛校门口见到的小姑娘,狱寺也露出了几分为难的神色,“可她看起来也就是个普通的小姑娘啊,应该不具备什么杀伤力吧?”
纲吉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觉得自己杞人忧天啊……感觉自己想太多。”
“哈哈哈,别怕别怕,”山本安慰纲吉,“其实云豆跟狱寺说的一样,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而已,又甜又软,很可爱的,你上次不是还见过她吗?”
“是啊,”纲吉挠了挠头,“是我想太多了吧。”
“下次见到她,试着跟她搞好关系吧,”山本笑容爽朗地说道,“被可爱的小姑娘叫大哥哥,感觉很不错哦。”
“诶?她居然这么叫你的吗?”
“是啊。”
“明明只是个棒球笨蛋!”
“不过,不喜欢群聚的云雀会收留她,这点让我觉得很惊讶诶。”
“听我说话!”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超惊悚的!”
“可能因为是小孩子,又是小动物?”山本猜测道,“刚好戳到了云雀的萌点,所以——”
“你这么一说,我会觉得云雀前辈的形象正在我心里崩塌诶。”
“啊哈哈哈哈——”
因为有点在意,所以纲吉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对云豆多了几分特别的关注。经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云雀真的很宠爱他新收的“宠物”,不仅会让她停在自己的肩膀上,甚至自己的脑袋被她当成鸟窝也不介意。而云豆在并盛中学,也拥有了除云雀之外最大的权限。
当然,作为一只肥啾,也不会有人去管她就是了。纲吉偶尔上课走神看着窗外的时候,就会看到小肥啾也停在窗户外,圆滚滚毛茸茸,歪着小脑袋看着黑板,好像在认真听课一样。
好可爱,感觉被治愈了。纲吉默默地想到。
“云雀的宠物?”听到纲吉提到这个,翘着二郎腿端着咖啡杯坐在窗台上的Reborn耷拉着眉毛,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的徒弟,“你很在意?”
纲吉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领带:“是啊,之前知道她是六道骸的同伴,我还以为她要打击报复我呢。”
Reborn冷笑了一声:“就算是她要打击报复你,你已经是连六道骸都能打败的人了,还怕她吗?”
“我都说了,她现在有云雀前辈撑腰啊!”纲吉无奈地说道,“不跟你说了,我上学去了,拜拜——”
“小心摔倒。”
Reborn刚叮嘱完,门外就传来了“嘭”的一声,接着是纲吉“疼疼疼疼”的哀嚎。
两个学生一个比一个能摔,真让人头秃。
不过……云雀的宠物吗?听起来好像有点意思呢。Reborn不由得弯了下唇角,露出了被纲吉形容为“恶魔”的笑容。
“哼哼……”
下午下了第一节课,纲吉急匆匆地走出了教室准备去天台。中午跟山本还有狱寺一起去天台吃便当的时候,他不小心把自己的水杯落在那里了,怕被别的班的同学打扫天台卫生的时候清扫掉,他赶紧去天台准备找回来。
跑到顶楼,纲吉准备开门的时候,却听到天台上似乎有人在说话。他屏息凝气仔细听了一会儿,却发现那是云豆的声音。
“云雀——云雀——”
“怎么了?”云雀的声音懒洋洋的,听起来也不像平时那样清冷。
“咬杀——云雀——咬杀——”
“哇哦,你这是在命令我吗?”云雀语气玩味地问道。
云雀前辈……跟鸟都能交流呢。纲吉不禁满头黑线,同时也犹豫起来。要不要进去呢?不进去的话,找不到自己的杯子,进去的话……会不会被云雀前辈咬杀?
“叽咕叽咕——”
“想要的话让哲带你去买。”
“云雀!”
“我不要,你买你自己的就可以。”
居然真的在交流啊!纲吉不由得脚下一滑,却不小心制造出了声响。
“谁?”
听到云雀这么问,纲吉立刻脑袋当机呆立在了原地,脑海中冒出了三个字:完蛋了。
天台的门很快被打开,云雀出现在了纲吉面前。他眼眸微眯,眼神中带着几分凌厉:“草食动物,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我我只是来来来找我的杯子,不不不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对话的!”虽然云雀能跟鸟交流这件事充满了槽点,但是求生欲极强的纲吉忍住了吐槽的欲望,战战兢兢地向云雀道了歉。
这时,云雀身后冒出了一个小脑袋,她一双小手揪着云雀披在身上那件永远不会掉下来的制服外套,粉紫色的眸子眨巴眨巴地看着纲吉:“是上次带我来并盛的大哥哥。”
啊……山本……我能懂你了……被可爱的小女孩叫哥哥的那种感觉……纲吉感动得有点想哭。
但是接下来她说的话就让纲吉欲哭无泪了:“我知道,就是他害骸被抓进复仇者监狱的。唔——”小姑娘摆出了一副很凶的表情,然后转身跑回了天台。
啊啊……好像被讨厌了。纲吉有些绝望地想到。
云雀扭头看了一眼,就见他的小宠物拿着个杯子跑了回来,依旧躲在自己身后,也依旧凶巴巴地看着纲吉:“这个是你的吗?”
“是……”
“给你。”
把杯子还给纲吉之后,云豆就迅速地重新抓住了云雀的制服,并且躲在他身后偷偷地打量着纲吉。
“那个——”纲吉摆出笑容,试图跟云豆交谈一下,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
云雀面无表情地看着纲吉:“上课时间出现在教室之外的地方,你违反风纪了。”
看到云雀把不知道藏在哪儿的浮萍拐抽了出来,纲吉神色一凛,撒腿就往楼下跑:“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等到纲吉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云雀皱了皱眉,低着头问道:“你讨厌他?”
“不讨厌……”小沙梨小小声地回答道,“我知道是骸先做了很过分的事,但是骸也是因为他才被抓进复仇者监狱的……”虽然六道骸以前风轻云淡地说复仇者监狱也没什么,但是城岛告诉他,其实复仇者监狱是很可怕的地方,她都不知道现在六道骸在那里面受到了什么样的惩罚。
云雀伸手摸了摸沙梨的脑袋,然后带着她往楼下走:“走吧,带你去买糖果。”
“啊,真的吗?”小沙梨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但是,你不是说让哲带我去买吗?”
“我改变主意了。跟上。”
“好——”
一下午都沉浸在“被云豆讨厌了”的打击之中,纲吉一直到回家都是无精打采的。看到纲吉一回来就瘫在床上,Reborn纳闷地问道:“怎么了?”
“我好像,被云雀前辈的宠物讨厌了……”纲吉看着天花板,重重地叹了口气,“为什么呢?是在介意骸因为我被抓进复仇者监狱吗?”
Reborn漫不经心地说道:“大概是吧。”以他从云雀那里得到的情报来看,确实是这样没错,“如果她知道六道骸现在被关在水牢里,大概会更讨厌你吧。”
“什么?”纲吉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无比震惊地看着Reborn,“骸被关在水牢里了?!”
“是啊,”Reborn一脸无辜地反问道,“我之前没告诉你吗?”
“没……”
“现在你知道了。”
纲吉不由得皱起了眉,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不赞成的神色:“这样会不会有点过分……”
“你想想他做过的事,就知道这种惩罚并不过分了,”Reborn一脸严肃地说道,“云豆她年纪小,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因为她一直都跟骸一起生活,所以不会觉得骸是错的。站在她的角度看,你就是害她落单的元凶,嘛,虽然她现在已经有云雀就是了。作为家族首领,你不仅要让家族成员信服你,就算是家族成员的宠物,你也要同样让她信服你。”
纲吉抓狂地说道:“都说我不是什么家族首领了!云雀前辈也不是什么家族成员,而且你看他像是能信服我的样子吗?你到底是在为难他还是想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