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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缜这几日都有些焦头烂额,别说一日三餐准时了,他时常连坐下来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每天一躺下去刚闭上眼天就微亮,他又该去上早朝。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他的嘴角突然长出了两个水泡,一看就是急火攻心。尚书府的管家也被那两颗水泡给惊到了,每天都煮好些清热下火的汤。
这一日早朝结束,女帝谢珝让身边的大宦官把他叫回了承正殿。
林缜在这两年多的时间来了个擢升的三级跳,终是在朝廷上站稳了脚跟。这是谢珝想要看的结果,她时常都想着,当年她的眼光果真没错,早在杏林宴的时候,她就觉得此子前途可期,现下果真如此。更加令她满意的是,林缜寒门出身,跟盘踞在长安多年的门阀世家扯不上一点点关系,清清白白,孑然一身,是一个直臣。
谢珝对自己的容貌向来都是十分顾惜,当年她就凭借着自己的容貌得到了先帝的喜爱,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她还会想起,当初她也不过是想得到一个皇后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知道,她当真坐在皇后的宝座上,为病重的先帝批阅奏折、处理政务,她又不满足了。
人的贪婪和欲望是永远不可能满足的。
得陇望蜀,就说得是这个理。
谢珝私下召见林缜的态度向来都很随意,她这几年大兴酷吏酷刑,越来越多人害怕她,她却又觉得索然无味。她托着下巴,用凤仙花汁染就的指甲鲜红,轻声道:“林卿,朕觉得自己当真是老了。”
林缜告了罪,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润温和:“陛下是否有些烦心事?”
谢珝就是欣赏他这种波澜不惊的态度,若是换一个人听她说了这么一句话,不是满口阿谀奉承,就是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她也就是能跟林缜说说心里话:“朕知道自己老了,不然为何太子他们都在台面下面动作不断?朕知道他们都盼着朕早点退位,把这个位置让给他们呢。”
想到太子李苌,她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李苌是她的长子,像极了先帝,庸庸碌碌,就是在盛世清平时,也算多就是个守成之君。可算是这样平庸的太子,也急不可耐地想爬到她现在坐的这个位置了。
林缜道:“若是陛下对太子殿下有所安置,还需要早些定夺。”
李苌已经过了二十五岁,的确是急着想要那把龙椅。而环伺在他身边的对手却还有许多,除了背靠博陵萧家的齐王李藉,还有各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甚至,还有自己的亲妹妹平阳公主。
谢珝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林卿也是觉得,朕应当早些让位给太子?”
“让或是不让,决定权不都是在陛下手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