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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昨天下半夜下了雪,早起还没停,院子里丫鬟们早起已经清扫过两次了,这会儿开门之后还是薄薄的一层。
萧樾叫人把早膳直接摆在了卧房里,两人一起用了早膳,萧樾就去了外院的书房处理事情。
武昙闲着无聊,想着昨晚没洗澡就睡了,便让婢女打了热水进来。
她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等从浴桶里爬出来把自己收拾妥当了,都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王妃,要摆膳么?”青瓷给她梳好了发髻,转头看了看掀开一角的窗户,窗外还在飘雪。
早膳用得晚,武昙倒是不饿。
“晚点吧。”武昙道,就起身拿了件大氅披上,往前院书房去找萧樾。
晟王府里的规矩是大,但因为萧樾不管琐事,岑管家又是个相对宽厚稳妥的人,待下人就很体谅。
今天这雪一直没停,早起让大家清扫了一次之后,他就没让动了,只安排等着雪停了再一并清扫。
武昙出去的时候,花园里的积雪已经漫过脚踝了。
她倒是不介意,踩着积雪一路往萧樾那去。
刚穿过一道拱门,就看见穿过这个小花园的另一侧拱门外头有人在站着说话。
两个人站在花园外面的门后,说话相对的很小声。
这里是晟王府,武昙还是很有做女主人的自觉的——
在自己家里,就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不该是她回避的是吧?
于是就仍是若无其事的径直走过去。
这边她才走到小花园里,那边门口的蒋芳就已经听到了脚步声,循声看过来。
瞧见是她,脸上居然闪过一丝的慌乱。
萧樾跟前的几个心腹侍卫武昙都是认识的,而且这些人,全都靠得住也信得过的。
武昙心下登时就起了几分疑惑,好奇心一起,就忙是快走几步迎了上去。
“王妃。”蒋芳也不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飞奔逃走,就只能硬着头皮拱手行礼。
武昙提着裙角跨过拱门去,目光飞快的四下一扫,这才发现他对面还站着一老一少两个妇人。
两个人的装束都不算华贵,只能说是干净得体。
彼时年轻的妇人怀里,还用大氅遮掩着,抱着个婴孩儿。
看体型,约莫是有半岁左右的模样。
孩子只用帽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半张红润的小脸,彼时睡得正熟。
旁边年长些的中年婆子,手里则是提着个挺大的包袱,应该是放了一两件御寒的衣物。
而方才的前一刻——
这俩人好像是在逗孩子?
年轻的妇人脸上,还带着几分不急收敛掩饰的温和的笑意。
武昙看见她的脸,却是吃惊不小。
赵雯君虽然那半边脸上留了很长的刘海遮掩伤疤,并且如今的打扮也和当年大不相同了,武昙也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了她。
蒋芳会娶了媳妇生了儿子,都不稀奇……
可是——
赵雯君那么个眼高于顶的大小姐,居然会委身下嫁于他?
武昙就有点想不通了。
她一时错愕不已,不过也好在随机应变的能力向来不差,这才没有当场失声质问。
而在她的目光移过来的同时,赵雯君已经本分的垂下眼睑,并且毫无负担的屈膝行礼:“见过王妃。”
语气平静淡然。
显然没有掩饰情绪,也没有任何的不甘心和不服气。
旁边跟着她的婆子显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也不认得武昙,听了他夫妻二人的称呼,这才大惊失色,也慌忙的屈膝行礼:“见过王妃娘娘。”
“免了吧。”武昙淡淡的答应了一声。
赵雯君似乎是并没有再和她单独打招呼或者叙旧的必要,一直本分的低垂着眉眼,手下姿势妥帖的抱紧了怀中婴孩儿。
翻到是旁边的蒋芳——
人高马大一汉子,这会儿却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一张脸涨得通红,捏着手指很有几分紧张无措。
武昙神色泰然的走上前去。
她跟赵雯君之间,虽然没什么深仇大恨,但交情显然也是没有的。
她走到赵雯君跟前,脚步顿了一顿,也没动手,只就探头往她怀里看了眼她抱着的孩子。
那孩子生得粉嫩嫩的,白白胖胖,但还是一眼就能辨认出是个男孩子。
武昙只看了眼,就转开了视线,漫不经心的冲蒋芳一挑眉:“你儿子?”
蒋芳本来就十分的尴尬,这时候脸上已经涨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咬咬牙……
还在纠结要不要回话,武昙已经再度撇撇嘴,继续抬脚往前走去,一边随口说道:“不太像你嘛,长的比你好看多了。”
说着,已经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这位定远侯府出身的嫡小姐,果然还是一样的张扬跋扈,讨人厌!
若是放在以前,赵雯君一定会无限扩大去解读她言语之间的恶意的,而此刻心境不同了,也就自然而然的听出了另外一层话外音——
古来都说女儿像爹,儿子肖娘,蒋芳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样貌就只能称得算是周正而已,但是在容貌损毁之前,赵雯君却怎么也能称得上是个姿色中上美人儿了。
武昙这话,听似刻薄,其实就是变相的打趣了蒋芳一句,暗指他艳福不浅,娶了个漂亮媳妇而已。
武昙这边和两人错开之后还是继续往萧樾那里去。
路上也不用她主动发问,知道内情的蓝釉就与她说了:“赵家那姑娘,当年并没有回长宁伯府去,长宁伯暗中托人给她重新做了一份假户籍,她自住到城西的平民区去了。说是后来有一次她在街上被几个流氓找茬,刚好又被蒋芳碰上了,一来二去的……”
提前没主动跟武昙说,是因为这事儿和武昙没关系,不知道她会不会感兴趣。
武昙撇撇嘴,未置可否。
一路去到萧樾那里。
萧樾那里上午处理了一些信件,本来是已经要回去了,后来刚好燕北又有几封信送过来,他拆阅又耽误了一会儿。
这会儿刚从案后起身,才拿了大氅要往身上披,一抬头,武昙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她走了一路,头上落了薄薄的一层雪。
萧樾立刻抢上前去两步,将她拉进门来,顺手给她拂去发间和肩头上的积雪:“大冷天的,你不在房里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闲着没事嘛,出来走走,透透气。”武昙道,看他桌上已经清理干净了,就又重新收回了视线看他,“回房去吗?”
萧樾不怕冷,这书房里就只点了两个火盆而已。
这样的温度,对武昙来说,置身其中还是凉飕飕的。
“回去了。”萧樾点点头,刚披上大氅准备牵着她往回走,外面就见雷鸣快步走进了院子:“王爷,王妃。”
行了礼之后,又看向了萧樾,正色道:“昨日王爷叫属下派人去查的国公府的事,有消息了。”
萧樾瞧见他的神色,就是目色一凝,笃定道:“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