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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丈夫不仅在洞房花烛之夜把新娘子丢下独守空房,还第二日就离开了胡城,一走就是数月,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
原本因为昨日的事王府下人就已经有些看轻他们小姐了,比如那个叫赤珠的。如今倒好,更要让他们小姐被人轻视了!
她这厢气的脸色都变了,姚幼清赶忙安抚:“周妈妈你别生气,王爷身兼要职,一定是有急事才会匆忙离开的。我倒也不是急着修整这院子,等他回来再问他就好了。”
周妈妈气闷:“王妃怎知道他是有急事离开?说不定他就是……”
就是对这门婚事不满,不想跟小姐待在一处,所以才离开的!
她说到一半察觉自己失言,停了下来,但姚幼清却听明白了,笑道:“怎么可能?妈妈你想多了,这胡城是王爷的王府所在,是他自己的家,他就算不喜欢我,也没道理为了避开我就自己躲到别处去啊。”
哪有因为讨厌一个人就把自己家里让出来,自己反倒躲开的道理?
秦王又岂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
周妈妈一想也是,自己只顾着小姐这边,刚刚脑子一热,这么浅显的道理竟没想明白。
她看了看一旁面色平静眸光清澈的自家小姐,从出了京城就开始七上八下落不到实处的心终于渐渐平静下来,之前种种忐忑惊惧失落不安愤懑烦忧等情绪全都消失不见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这个想法冒出来,她再次笑了,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那咱们待会便让人去找工匠,今日就开始动工,修整花园。”
姚幼清咦了一声:“可以吗?要不要等王爷回来问问他再说?”
“不必了,”周妈妈道,“昨日崔大人不是说了吗,这后宅以后就是小姐您的地方,您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王爷既然让他这么说了,那定然就不会反悔的。”
说完又小声补了一句:“只要咱们不让他知道是按照姚府花园改的就是了!”
姚幼清掩嘴轻笑,两眼弯弯,点了点头:“咱们不告诉他!”
…………………………
修整花园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王府都在动工,每日土木进出不断。
前院的管事们十分尽心尽力,并未因为魏泓对姚幼清的冷淡而故意敷衍她,与姚家的下人一同把所有事都处理的很好,周妈妈只要交代一句,其他事情就都不用管了,他们自会做好,而且办的让人非常满意,绝挑不出错来。
花园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初步成型的时候,丁寿也带着那颗药丸渐渐靠近了京城。
他在姚幼清成亲的第三日以代小姐回门探望老爷为由离开了胡城,王府管事当时要派几个靖远军跟随护送,被他拒绝了,只带了两三个姚家下人。
管事以为他是担心姚钰芝看到靖远军不高兴,也就没有坚持,反正王爷临走前交代的很清楚,王妃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听安排就是,别的不用管。
但丁寿之所以拒绝,其实是怕靖远军的人太警觉,路上别有用心想要靠近他的人可能会没有机会。
他此次回京的主要目的就是试探宫中那位,以及将药丸的事告诉老爷。
若是早早的就打草惊蛇,对老爷和王妃怕都不好。
果然,就在他离京不远,眼看还有四五日就能抵达京城的时候,有人偷偷趁着夜色潜入了他的房间。
那人轻手轻脚的将姚幼清写给姚钰芝的书信打开,飞快地看了一遍,然后又在房中搜寻一番,似乎在找还有没有别的书信,一无所获后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待他离开许久,丁寿才猛然睁开了眼,后背已是出了一层冷汗。
两日后,姚幼清写给姚钰芝的家书便出现在了魏弛的案前,他从头到尾扫了一遍,问道:“就这些,确定没有别的内容了?”
刘福答道:“没有了,奴婢仔细问过誊抄了这书信的人,他确定是一字不差地抄了下来,绝无错漏。那姓丁的管事和其他几个姚家下人身边也都没有其它书信了,仅此一封。至于药丸,更是没有发现。”
魏弛对姚幼清很了解,她若真的知道了什么,写给姚钰芝的书信要么会很慌乱,要么会很工整。
慌乱是急于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亲,工整是知道书信会被他截断,特地隐瞒不提而显出的刻意。
但这封书信的内容很自然,完全是姚幼清平常的语气,有抵达一处从未去过的地方的新鲜,有告诉姚钰芝自己过得很好的安抚。
“她怎么可能过得好……”
魏弛看着那封书信喃喃说道。
“秦王与姚太傅仇深似海,又岂会善待她?她肯定受委屈了。”
刘福道:“姚小姐向来善解人意,自然不会写这些不好的事让姚太傅担忧。”
魏弛的手指在信纸上轻轻摩挲,仿佛这信是姚幼清亲手写的。
“继续盯着,她写给姚太傅的每一封书信,朕以后都要看到。”
“是。”
刘福应诺,别无他事后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