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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惜琰将李尚书心底的疑问给喊了出来:“你见过哪个只是累着的就几桶水泼不醒,最后还半日才醒的?这莫不是被下了药吧?若是按照这位人证的逻辑,那我可否大胆推测,是有人故意先杀了人,再将顾云绗迷晕之后扔到能让人发现的大道上,将凶.器凶衣都穿到身上,毕竟,人证你既没亲眼见到,也没亲眼瞧见人证是在被害人死了之后才离开的还是死之前已经被带走的,你如今告诉我,你可看清了?若是有半句谎言,可也是要判罪的。”
隗运抖了抖:“……没、没看清,也没看到。”
周惜琰这才走到下方,一拱手:“两位大人你们也看到了,这所谓的供词所谓的人证,其实存在很多疑问,人证既没有看到被告杀人,也没看到的确是被告从徐家走出,对方又是醉酒状态,怕是他的证词根本不足以采信。反倒是我觉得柳水镇的县令有问题,当时被告昏迷大半日,怕是寻了大夫,正常人也会发现这被告昏迷的不对劲,可偏偏这县令直接就等人醒了,也要定罪,这难道……不可疑吗?至于别的一干人证,是徐家的街坊邻居,他们的供词大人也看到了,只看到徐家当家跟被告吵架,可吵架的内容却没听清,他们也并未亲眼见到被告杀人,这样根本没人亲眼见到的……所谓人证,岂不是儿戏?还望大人查清事实,不让好人受冤不平,冤魂死不瞑目。”
随着周惜琰最后几个铿锵有力的字,从大堂一直传到外面百姓的耳边,他们都被震慑到了,也忍不住心里默默念了这几个字,觉得这少年说得对,一桩这么疑点多的案子,被告还是一个官,只是嫌疑却传的沸沸扬扬像是已经定了一样,这也太奇怪了?
李尚书也被周惜琰的话震了一下,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堂下垂眼站得笔直的顾云绗,一开始接到这案子的时候,因为那一份份证词,加上太过震怒竟有这般心狠手辣的歹徒,他就先入为主以为……
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这案子怕的确有问题。
他快速地翻看着别的人证的所谓证词,看似证据确凿,可如果细看,果真如这少年所言,其实这些所谓的证词都是建立在这隗运的证词之下,可若是隗运的证词都不成立,那么后面这些,也都不足以取信。
也就代表,这些竟是都成了几张废纸。
他望着那些鲜红的手印,像是讽刺他一般,他抬起头,一拍惊堂木:“本官经查,人证隗运所言不实,证据不足,不以采信。”说罢,直接当场销毁之前的所谓供词。
周惜琰望着那被毁掉的供词,松了一口气,她忍不住回过头去。
她突然想看看顾云绗,只是等她看过去时,刚好看到顾云绗一直看过来的目光,对方黑眸极黑,此刻静静望着她,却又带着她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周惜琰被他这一眼看得一愣,迅速将头转了回来,垂着眼,好半晌才忍不住压下心底的不安:她之前在茶楼二楼见过对方,他不会认出自己了吧?
周惜琰强压下心脏的剧烈跳动,还有事情没完,她今日想要的结果可断不是这般。
她继续看向李尚书,“既然证据不足,以属下之谏,被告顾云绗有功名在身,又是朝廷命官,当予当堂释放,还其自由。”
随着她这话一出,整个大堂一片死寂。
原本之前那场命案足以结果了顾云绗,随之半路杀出一个沈老,坏了他的好事。
可这次不同了,他刚好能借着周帝对顾云绗三年前的不喜,上一次眼药,顺便让周帝更加忌惮不喜沈家。
周惜琰就那么自得地坐在那里,她等着章相爷何时开始做事,上辈子周帝一直坐上观虎斗,她沈家与章家就是那两只虎。
这一次,她沈家来观虎与养虎人来斗,看着这虎怎么死在养虎人手中。
腊八宴进行到一大半时,章相爷终于坐不住了,他故意寻了一个属下来做戏,时辰差不多的时候,周惜琰就看到一个匆匆而来的属下快步到了章相爷耳边,低声附耳说些什么,而章相爷脸色大变:“什么?此话当真?”
他这一声没压低,近邻的都听到了,而他又离周帝不远,自然周帝等人都听到了。
章相爷这像是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大了些,赶紧挥手让属下退了下去。
这时,大皇子故意问了句:“相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章相爷装作迟疑,抬眼看向也停了下来的周帝,才起身,拱手:“这……老臣着实不知如何道来为好。”说罢,目光还有意无意瞥了对面沈老一眼。
周帝抬抬手,顿时歌舞都消了,一时间四周也静了下来。
周帝耷拉下眼皮,装作一无所知:“相爷有话尽管说来,朕倒想听听出了何事让相爷难得露出这般表情?”
章相爷这才出列,到了正中央的位置,撩起衣袍跪下,他位高权重,又是章皇后的父亲,当年周帝亲自说过他不必下跪,这一跪倒是让众大臣都吓了一跳,周帝道:“相爷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