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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昆笑道：“这不是在聊崔老的学生吗，他这学生可了不得，您知道前段时间网上流传的那幅《飞天》吗？当时大家都还在问是圈子里哪位画的，没想到就是崔老的学生了。”
“……《飞天》？”杨老负手走过来，道：“这画我当然是听说过的……小阿瑜，过来！”
他伸手叫姜瑜到他身边去，姜瑜扭头看了老爷子一眼，老爷子拉着她的手，道：“你叫阿瑜过去干什么，有什么话，这样说也行啊。”
杨老：“……”
“阿瑜是我学生，我叫她过来我身边咋了？”杨老表情有些阴沉。
老爷子哼道：“是你学生咋了，她最开始还是我学生了，要听话，也是先听我的。”
“你这就是胡搅蛮缠！”
“我哪里胡搅蛮缠了？我说得不对吗？”
两人加起来都是一百多岁的人了，这时候吵起来倒是像两个孩子一样。而这一幕，姜瑜完全是习以为常了，这段时间经常就发生这样的情况。两位老师别看年纪不小，但是那话怎么说的，老小孩老小孩，这闹起来，可不就像是两个孩子一样吗？
其他人一边拦着，一边头上冒出好几个问号来——不是崔老的学生吗？怎么杨老也嚷着是他学生？
孙老看不下去了，抱着手臂道：“你们两个也真是无聊，这种事情也吵得起来。来，小阿瑜，来孙爷爷这，别搭理他们两个二货了！”
两个二货：“……”
“这，孙老，这姜瑜不是崔老的学生吗？怎么又是杨老的学生了？”甄昆满头雾水。问出了大家的疑问。
杨老冷哼了一声，道：“没见过有两个老师的吗？”
甄昆等人：“……”
不是没见过，只是你们两位是什么身份，想收学生，那是大把大把的有人要来，犯得着收一个学生吗？还都挺看重这学生的。
不过转念一想，甄昆又觉得并不意外。
那幅《飞天》所表现出来的水平，不管哪方面都是顶尖的，在整个画展之中，那幅画的水平也是最出色的那一批。要不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他只觉得这幅画会是一位成名已久的画家所画的，完全不会相信，这样的一幅画就竟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画的。
她才十几岁啊！
这样的年纪，就能画出这样的画来，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天才。这样的天才，等她成长起来，那又是怎样的样子呢？
就连他，只是想了想，都免不了期待起她的未来了，想看看她究竟会成长成什么样子。
而崔老和杨老，又怎么舍得放过这样的天才呢？
*
两位老爷子被请到屋里去喝茶，让他们喝喝茶，静静心，平平气。
老爷子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姜瑜，道：“你不用跟着我们，出去看画吧，你不是早就想去看看那些画了吗？里边可是还有张端泽的真迹，博物馆平时可是藏着不愿意拿出来的，这样的欣赏机会可难得的很的，你可要好好的把握住。”
姜瑜抿了抿唇，有些腼腆的笑了下。她的确是打从进来就有些跃跃欲试，很想跑过去看看那些画，此时被老爷子说出来，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那我就去看看了……”她说了一声，见两位老师点头，这才打开门走出去了。
等她离开，几位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喝茶。
孙老喝了一口，就把茶杯放下了，道：“这茶叶不好，一股涩味，炒制的时候也没炒好，还有泡茶的人也不会泡，完全没有把茶叶的清香给激发出来，不行！”
“你以为这是你屋里的茶啊？你那茶多少钱一两啊1？”老爷子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道：“有的茶喝就不错了。”
孙老啧了一下嘴巴，嘴巴里全是那茶水的味道，这让他有些嫌弃。
“对了，你们现在就把阿瑜引荐给大家，会不会太早了。”孙老皱了皱眉，道：“她这个年纪，还是太小了……这么早就让她出头，会不会太过草率了？”
老爷子摇了摇头，道：“你所想的，以为我没考虑过？阿瑜年纪的确是小，我原先也想着，要不压一压吧，磨磨她的性子……”
这个年纪的孩子，是最经不得夸的，没定性，很容易会被俗世的诱惑迷了心。少年成名，对于他们来说，那可能并不是好事。
老爷子当初并没有想让姜瑜参加colour的画展的，他甚至想着，让姜瑜再练练，至少磨她两三年，再让她参加这个画展。其实就算是三年后，姜瑜也才二十出头，这个年纪也还是小了点，但是总比现在要好。
不过思来想去，老爷子还是让她现在就参加了。
“阿瑜的水平摆在那里，你们扪心自问，她的水平如何？”老爷子问。
闻言，孙老道：“这孩子，是真正的天才，要说她的水平，虽然比不过你我，但是却已经属于很出色的那一批了。许多画画多年的，怕是也没有她的水平高。”
老爷子道：“是啊，她的水平已经足够参与colour了，我又何必拦着她呢？这几个月，我也看清楚了她的性格，她性子稳重，就算是年少成名了，也不会因噎废食，忘了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啊，我最后还是决定，让她参加这次的画展，让她走到大众面前。她有这个实力，我又何必压着了？”
孙老暗自点头，道：“你心里有数就行，我也不愿意看见这么一个好苗子就这么毁了。”
“阿瑜那孩子，性子就是太过老沉了，就连她的画，也是如此。”杨老摇了摇头，道：“有时候，我倒是希望她性子活泼一些。”
谁家的孩子谁心疼，两位老师有时候是十分心疼姜瑜的性子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哪个的生活不是多姿多彩的，就只有姜瑜这孩子，她的生活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单调了。又要兼顾学习，还要画国画油画，给她布置这么多任务，也不见她叫一声苦。这毅力，简直就让人咋舌。
现在的情况就是，经常就是，他们做老师的不用监督，她自个儿就先把该做的做了，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懈怠画画。但是就是太过积极了，倒是让两位老师为难，经常主动开口让她好好休息。
“这不是挺好的吗？人家都是愁孩子太调皮，你们倒是愁孩子太听话了！”孙老忍不住摇头。
崔老和杨老看了他一眼，道：“你这家伙，懂什么啊，这就是甜蜜的烦恼！”
还甜蜜的烦恼了！
孙老没忍住，偷偷地翻了个白眼。
这两个人，明明就是在跟他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