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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初走过去, 陈力已经迎了上来, 笑眯眯的：“倪小姐！”
陈力性格挺好, 但平时很少有这样满面笑容的时候, 大概是工作原因，他大多数时候摆着一张扑克脸。只是气质和燕淮生不同, 他话更多点, 容易接近。
但这样的笑容也不同寻常, 倪初看向轿车，目光凝住了。
燕淮生他……剃了头发。
“怎么……”倪初声音有些迟疑。
陈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笑着解释说：“先生终于决定接受治疗了, 我们刚从医院出来, 倪小姐要不先上车？”
倪初绕到车的另一边，拉开车门坐进去。
她没有刻意去看燕淮生, 但眼角余光还是扫到了, 燕淮生将头发都剃掉了。不过他骨相好，哪怕瘦的厉害，哪怕剃了光头, 看起来依然英俊。
倪初想了想，开口问：“我们去哪？”
“看演唱会。”
“现在吗？谁的？”
燕淮生点头：“沈怀云。”
“你有票？”倪初惊讶, 转瞬又想起来，燕淮生有票也正常，毕竟燕家虽然不涉足娱乐圈, 但和娱乐圈还是有些关系的, 不然他也没办法把女配塞进剧组里。
沈怀云是如今娱乐圈中最红的歌手, 成名早，今年才三十三岁，已经获过国内外众多歌曲类奖项，成为如今当之无愧的天王。他的演唱会门票向来供不应求，一张普通区的门票都能炒到几千块一张。
倪初之前偶然看新闻，的确看到他近日正在准备全球巡回演唱会，首站就是京城，可倪初没想到真有机会去看。
只是倪初也有点担心燕淮生的身体，犹豫了一下问：“你身体受得了吗？”
“没事。”燕淮生摇头。
没有头发，他气势看起来更凌厉一些，眉眼更加冷肃，从他身上看不出一丝病人的虚弱。倪初渐渐放下心来，伸手主动握住燕淮生的手。
燕淮生抬头，看向倪初，倪初宛然一笑。
燕淮生唇角微微勾起，并没有说话。
* * *
演唱会七点半开始，时间还早，他们先去吃饭。
和之前一样，燕淮生喝粥，都是暖胃的，不过他吃的依然很少。倪初也不劝他多吃，她对胃癌的了解很少，燕淮生也不是主角，她之前根本没有仔细了解过。
选择胃癌，只不过是她从众多癌症中随意挑选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燕淮生时日无所，即将死亡。但重生后，倪初有时候会百度一下胃癌需要注意的情况，偶尔也看一些相关的视频，也再也没有劝过燕淮生多吃。
一顿饭吃完，六点半。
观众已经陆续进场了，体育馆外没有那么拥堵，两人顺利赶在七点之前入场。燕淮生拿到的票是VIP席位，坐这里的不少圈内人士或者营销号大V号博主或派过来的人。
倪初进去时戴了口罩，但她和燕淮生两个人都挺显眼的。一个来看演唱会坐VIP席位还戴口罩，一个长得那么帅却光头。
但燕淮生像是没有察觉到别人好奇的目光，牵着倪初的手进去，到了位置坐下。
刚落座，全场开始倒数。
“3——”
“2——”
“1——”
动感的音乐想起，沈怀云乘着升降台入场，他穿了件黑色小西装，九分裤，头发精心打理过，上面沾着亮粉，在舞台灯光下一闪一闪的。
他的音域开阔，高音低音都能唱，一上场就飙高音，全场都沸腾起来。
但VIP席上大多镇定，毕竟不少圈内人士，不会轻易和普通粉丝一样兴奋起来，但大多跟着摇摆着身体，也沉浸在沈怀云的歌声里。
倪初也跟着动了起来，结果一不小心碰到燕淮生的身体，不由得说：“对不起。”
但场内声音太大，她的声音完全被遮挡住了，燕淮生蹙眉看着她一会，凑到她耳边问：“你说什么？”
倪初转过头，手圈着燕淮生耳朵，大声喊：“对不起！”
燕淮生被震得挠耳朵，倪初哈哈大笑，丝毫没有愧疚，不但如此，还一把抓住燕淮生的手挥舞起来。
沈怀云连唱三首，都是劲歌热舞，然后举着话筒跟粉丝们聊了会天，问他们喜欢听什么，粉丝没犹豫，立刻报了他的成名曲，那是一首舒缓的情歌。
灯光转向舞台一角，一架钢琴出现在众人眼前。
沈怀云走到钢琴前，试了下音，笑着说：“《晚安吻》，送给大家，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低沉沙哑的歌声响起，倪初靠在座位上，听着这一首首歌曲，继续跟着全场挥手。
不经意间转头，看到燕淮生一脸生无可恋看着舞台，不由得问：“你怎么了？”
燕淮生没说话，抬头看向被她拽起来的那只手。
倪初猛然回过神，松开燕淮生的手。
燕淮生放下手，声音不高不低：“你喜欢他？”
倪初半听半猜：“他唱歌很好啊！”
燕淮生又不说话了。
* * *
沈怀云的演唱会的确是视听盛宴，一场演唱会两个小时，完全没有半点虚度。结束后倪初还有点意犹未尽，坐进车里还说：“难怪沈怀云会红。”
燕淮生没接话，倪初说着看过去，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你不喜欢看演唱会？”
“还好。”燕淮生揉了揉眉心，神情有些疲惫。
“累了？”
“有点。”
“你……治疗怎么样？”从见到他起，倪初就想问这个问题，但一直没敢问。虽然燕淮生答应了接受治疗，但倪初怕他不是心甘情愿的，不喜欢别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