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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的半更補齊了!沒看的請及時到前一章再觀看!」
我觉得要解释“这具不是尸体不能吃”这种话给一只野兽听,真的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毕竟它真的是……没有办法听懂人话。
我试着直抒胸襟, 对着它比划, 大意是这家伙还活着所以不能吃。
但它似乎饿得很了, 眼睛像狼一样渗人, 阴森森的像是要滴油, 我觉得现在触它的霉头很不合适, 这家伙已经嗷嗷叫起来了。
老虎围着地上的男人转了一圈又一圈,意思很是明显, 大概是“既然活着很麻烦那现在就宰了吃吧”,我觉得意思应该猜得差不离,拼了九牛二虎之力抱住了它的脚掌, 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了, 闭上眼睛大喊:“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我们之后再去吃顿好的!”
它似乎也不想现在就与合作对象产生摩擦,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就优哉游哉地退后了,我紧盯着它的动向, 再三确认它似乎已经熄了想现在就动嘴的念头, 那家伙有些烦躁, 但到底还是走开了, 尾巴晃得像是根麻绳。
老虎走的方向离那孩子很近, 但是我姑且看了几眼, 可能是失去牙这件事给他带来了安心感, 似乎这只老虎在他眼前乱晃也没激发出多么深重的创伤后心理阴影, 那孩子坐在睡袋上, 安静地低头摆弄着手上我给他的牙线套装, 佁然不动,非常风平浪静。我反复确认了好几次,确保那边的状况不会再出问题了,这才把视线移了回来,看向了我脚下这个不省人事的男人,觉得他也真的是走了天大的霉运才会被我们撞上,莫名其妙的在山里面走着走着就碰到了一头健壮的猛虎,之后吓得不轻时又被我一棍子敲了脑袋,真的是什么错事也没做,纯粹就是倒霉而已。那可真是惨啊……不过我也没有心情管他自己的感受了,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晨间沁凉的空气浸润了我的肺,像线一样直接冰了一下我的脑子。我这才捡回了第一次看到这个倒霉鬼时的心情。
对了,除了紧张之外,其实第一个浮现在我脑海中的感受是激动。
激动,还有隐隐的雀跃与高兴。
这可真是太好了,对这个男人来说那就是莫名其妙的一次惊吓,可是对我来说,我在这一无所知的山林中,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
那是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捡起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图,争取把自己的思路捋得更清楚一点。
从会社彻夜工作之后,我终于猝死了。醒来之后就到了一个山林中,因为从头到尾发生的事情都很不科学,所以只能用我浅薄的轻小说阅读经验判定这绝对是个异世界。
在这个山林中除了树就是树,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所以什么信息都捕捉不到。接下来是碰到了肉球君,等到他长大、变成小孩子的形貌之后,虽然线索更加扑朔迷离了一些,与此相对的,能获得的情报也就更多了。
这个孩子有着人类的相貌,这种精细程度显然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东西,这样看来,想必这个世界里绝对或多或少有人类存在过的痕迹。他会说话,有着人类的语言,对我的姿态也并不惊讶,那么也就能说明人类依旧是存在的,他也很有可能在人类的社会里生活过。
再看看他的精神状态,这孩子本身的成长历程也很好猜,一个异类注定会被族群所排斥,他正好年纪小,毫无反抗的能力,被凌虐、欺负、毒打、杀死也不是不能预见到的事情。
这些东西都能知道了,我就很想去了解现在这个人类的社会文明究竟发展到了何种程度,小羊羔君还是赤子,非常完美地光溜溜地从肉球里出来了,什么信息都没有,简单的沟通没有问题,但是要从他嘴巴里了解文明进度实在很难,我试了好几次都放弃了,不过希望一直还在我的心里。
可是外面呢?外面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
如果有人的话,人有多少呢?是什么样的人呢?人种全是日本人吗?还有没有外国舶来人夹杂其中?出去之后有没有抽水马桶?我能不能快速地融进环境里?我能够生存下来吗?
……
……
而现在……快看啊!
我看到了一个本土社会的农民!(疑似)
也可能是猎户,我不打算纠结称谓了。总之,这个家伙就是个绝佳的情报来源啊!
我没有打算把他叫醒,第一是因为我本身的奇装异服,血迹还有那么大一片留在女士衬衣上,正常人都会吓跑吧,要么开始反过来攻击我,无论是哪一种都很麻烦。再者加上我看小羊羔君语言天赋不错,看样子学语言也是照本宣科地学的,不可能会自己发明怪声怪调,这人很有可能也是操着一口方言,我听不懂的可能性绝对是百分之百。
而且我一直有一种预感,不能让他看见那个孩子的状态。不知为什么,脑子里一直盘旋着这样奇怪的直觉,如果让他瞧见了那个孩子,后果可能比让他看见我还要更加难以收场。
但就算不叫醒他,信息的来源也足够了。
他的衣服布料看起来粗的要命,不知是不是换洗过许多次,颜色已经褪得差不多了,其实应该带点蓝色,不过远看还是灰扑扑的,非常不美丽。布料之间的排线也很稀疏,布上的网纱孔排列得非常之不规则,质量看起来比麻还要更次一点。
把这种东西穿在身上,看起来是真的朴素啊……
摸上去手感还发硬,如果不是为了可以追寻潮流,那看起来就是穷了吧。这种衣服穿在身上,难道不会把皮肤磨痛的吗?
这人身上有股怪味,不只是从他的腋下、还是从他的头发传来的,我稍稍靠近闻了一下,差点没被熏得吐出来——他这是几天没洗澡了!头发的油梳一梳完全都可以撇下来炒菜了吧!
黑色的、油腻的发丝中有着星星点点的更加油腻的头皮屑,气味可想而知,我不敢往下看,抬头盯着天空发了一会儿呆,面无表情地想:我的乖乖,这场景简直了,比当初第一次遇见肉球君看着他长大还要精神污染……
更别提他还是长头发了,看起来更加地脏。我盯着他的发髻,心中不自觉地有了某种预感,但到底不敢下推论,决定再观察一会儿再确认这个猜想是否正确。我蹲下了身,将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但是总担心他身上会有跳蚤之类莫名其妙的虫子,对他的卫生条件不敢下定论,只好悬着手慢慢往下摸,尽量小心地试图不让自己碰到他的皮肤。
我摸了一会儿,翻出了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但是他也有可能在山野中居住久了,没有带上太多东西,对我来讲这些小线索透露出的信息已经足够多了。
他身上带了钱币,我历史不太行,但是姑且能确认用的是规范且有棱有角的货币了,铸造工艺已经足够精湛,用这样的钱币做交易买卖,那就至少不是石器时代了。
没有任何电子设备、指导方向的装备也没有,我看他的衣物,终于能够确认:
看起来似乎是古代啊……
哪个朝代就不知道了,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用,我连织田信长的那段历史都不怎么记得,更别说其他时间段了吧……不过至少知道了外界大概是什么状况,我对未来的规划也渐渐有了些打算。
老虎看着我发呆已经有一会儿了,它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我放着那么大一个丧失抵抗力的猎物没管,现在靠了过来,尾巴搭在了我的膝盖上,意图很明显。
我被它那灵巧得像蛇一般啪啪乱甩的尾巴撷住了注意力,不得不将自己的思绪断开。
“好吧好吧!先去干正事再说!”
我自暴自弃地拍拍衣角站了起来,那个躺在地上的家伙要处理起来也可以很简单粗暴,直接丢得远一点就好了,反正这人只是晕倒了而已,当时被我敲脑袋的时候也没看见我,到时候醒了爬起来,大概率也只会以为是被突然窜出来的老虎吓傻了吧,脑袋的痛也可以解释成摔倒的时候磕到了,运气比较大所以没有被吃。
逻辑完美!
我觉得这个设想很是精妙,就是在行动过程中受到了阻碍。一切推测都很完美,直到进行到“把他拖走”这一步时我就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