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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从腰后收回手，西班牙语问他，“有没有水？”
那两个警察笑了笑，从车厢里拿出几瓶水丢出来。
秦方几人喝完才问，“这儿不能来？”
“你们超出旅游景点范围了。”警察招呼他们上车，“回去吧。”
“我们还有个朋友在前面。”小五指着前面。
开车的警察大叫，“前面？你们走错方向了，往前面走两天两夜也走不到头。”
另一个警察说，“这儿乱走，会爆炸的。”
“哪儿会爆炸？”秦方问，“底下埋了地雷？”
警察不说话，只说，“赶紧走，不能呆在这。”
小五赶紧喂封九喝了点水，随后把他抱上车，“走，去前面。”
警察摆摆手，“不能，那儿不能去，马上黄昏了，天黑下来，沙漠要吃人的。”
这儿的人对沙漠有信仰有惧怕。
小五才不会管那些，他把枪掏出来抵在警察脑后，“开车，去前面。”
警察举起双手，“好好好，别开枪。”
另一个警察想要拔枪，却被三个保镖制服住，其中一个一把掏出他的枪，抵在他脑后，对他道，“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只是想救我们的老板。”
保镖四号直接坐上驾驶座，把警察挤到一边，一扭钥匙，发动车子朝前猛冲。
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谁也不清楚前面会发生什么，只能寄希望于没事。
先生一个人是肯定能走出这座沙漠的。
可他怀里还抱着一个。
车厢里的水很足，小五打开一瓶对着封九的脸浇了上去，随后又打开一瓶水边喝边洒向他的身体。
开车的四号喊了声，“给我喝口水。”
几个保镖拿出水直接从他头顶浇了下去，一群人把这辆警车当成了浴室，到底还是留着三瓶水，说是要给老板和夫人喝。
警察敢怒不敢言，只能窝在后座，小心地拉响车内的报警装置。
……
顾祠邵脸上像是被晒爆了皮，整张脸都发着紫红色，他的西服已经晒到走一步冒一路烟，之前身体流的汗全被晒干，现下体内多余的水分都被晒干了，再没有汗流出来。
洛音在他怀里无声无息地躺着，她已经非常虚弱了，一只手臂无力地垂下，就像是死了一样。
就像是三年前一样。
顾祠邵吻了吻她的额头，第无数次试探她的鼻息，随后把她放在沙上，沙哑的声音唤道，“洛音，喝水。”
他拿出匕首，对着自己的右手掌心划开一刀，随后握拳对准她的唇。
洛音喝了几口之后，勉强发出声音，“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腥？”
“刚刚抓到一只蜥蜴，放的血。”顾祠邵面不改色地说。
“哦。”
洛音喝完又睡了过去。
顾祠邵吻掉她唇边的血，抱着她重新上路。
天色渐暗，余晖洒下，金红色的沙漠像个欲语还休的美人，连绵起伏的山峦像她的身体，温度终于凉快了些许，温柔的风变得狂烈了几分，吹在脸上让人呼吸艰难，风沙开始窜入鼻孔眼睛里，有些刮在皮肤上，带来些微的刺痛感。
身后蓦地传来喇叭声，接连不断，三短一长。
顾祠邵回头的瞬间脚步微微踉跄了下，他跪在松软的沙土上，怀里抱着洛音。
前方的车上，封九大力挥手喊，“二哥——”
顾祠邵低头吻了吻洛音的额头，“乖，别怕，我守着你。”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
松软的沙土没有发出任何回响，只有不远处车上的几人看得分明，封九惊慌失措地喊，“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