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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起,有个记者曾经问过她,“什么样的人,会吸引你的注意力?”
她当时答:“第一要美,第二要聪明。”
记者又问:“美到什么程度?聪明到什么程度?”
她想了想:“美到能镇住我,聪明到,能耍到我。”
记者当时就笑了,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存在呢?。”
怎么没有。
节目结束后,陆拂晓去了趟卫生间,开门出来时愣了一下。
谢无缺站在门外,像个等得不耐烦的男朋友:“你在里面吸血呢这么慢?外面记者都快走光了!”
陆拂晓有点搞不清情况,谢无缺……这是在等她?为什么?
谢无缺伸出手:“干嘛呢?等着呢。”
盯着谢无缺伸到面前的手,陆拂晓还在琢磨着,这什么意思?
还没等陆拂晓参透其中的奥妙,谢无缺已经用行动解答了——她一把握住陆拂晓的手,无辜又无赖地说:“既然你昭告天下说暗恋我,我又何苦枉担了这个虚名?”
谢无缺轻轻一拽,陆拂晓身不由己地跟上她。
走出电视台,迎着记者们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井芸、原爱莉开路,谢无缺拉着陆拂晓突出重围,上了一号公寓的车子。
记者们仍在拍车窗问问题:“小谢,你觉得陆拂晓的故事有可信度吗?”
“小谢,女王当众表白,你发表一下获奖感言吧。”
谢无缺摇下车窗,对众记者挥手:“同志们辛苦了,这都快十点了,大家都累了,咱们稍后微信聊哈。”
有记者喊:“陆拂晓编出这种故事,是否预示着将和你结盟,共同对付人气王井芸啊?”
小谢循声望去,笑着指着他:“哎,你这人,会不会聊天儿啊?”
记者们都乐了,车缓缓开动。谢无缺一向有这种本事,不动一兵一卒,一张嘴哄得大家其乐融融,皆大欢喜。
井芸凑过来:“哎呀妈呀,得亏你这张嘴,要不然还不得整到半夜?”
谢无缺兴致很高,指点:“记者,还有任何人都一样,把他们逗乐,他们就不会伤害你,学着点吧二爷!”
谢无缺身旁的陆拂晓已经闭上眼睡着了,井芸伸手戳戳那冰冷漂亮的脸蛋儿:“这货心真大,今晚放了这么一个大招,照样说睡就睡。”
谢无缺打开井芸没轻没重的手,顺手把外套脱了盖在陆拂晓身上,跟司机说:“赵叔,晚上挺凉快的,不用开空调了。”
司机痛快答应一声。
井芸、谢无缺那边还在热聊。
井芸调侃道:“怎么着,和自己的死对头在大庭广众之下十指紧扣,出双入对,感觉如何?”
谢无缺说:“我感觉,她那手凉得……严重气虚血亏,我以前学过点中医,真的,她那寒凉劲儿,将来不一定能生出孩子……”
井芸乐了:“你管人家能不能生孩子干嘛?又不是跟你生。哎谢大夫,你给我把把脉呗,看我能不能生出孩子?”
谢无缺大手一挥:“你没问题。中医讲望闻问切,根本不用把脉,我一看你就知道,你除了智商低点儿,啥事儿没有。身体倍棒儿,吃嘛嘛香……”
“欠削吧你…”
原爱莉听着那两人聊天,跟听相声似的津津有味,谁也没注意到,陆拂晓悄悄睁开了眼睛。
望着身上披着的,谢无缺的外套,陆拂晓握紧了拳头,用力到指节发白。如果这时有人看到她的眼睛,一定会迷惑,因为她眼睛里的情绪,实在过于复杂,以致于根本无法分辨。
可以确定的只有一点——那绝不是单纯的感激,或者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