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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单人病房。
看着墙上挂着的钟表指向7:45,陆拂晓躺在病床上,比在东北的火炕上还烧得慌,她咬咬牙,翻身下床。
还没等她走到门口,费安东开门进来,毫不意外地问:“去哪儿?”
陆拂晓说:“屋子里空气质量太差,我出去透透气。”
费安东伸手摸摸她的头:“亲爱的,你的理由越发玄幻了——安了德国排气扇的房间里空气质量太差,一定要去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雾霾里透透气?”
陆拂晓低下头,睫毛垂下去,额角上一根青筋浮现出来。
她说:“费安东,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费安东痛快地点点头:“我知道,今天是钻石女声复活赛。”
他拿了把椅子放在门口,优雅地坐下:“所以我今晚,不会离开你半步。”
陆拂晓觉得自己心里的火都烧到了嗓子眼,但她深吸了一口气,蹲下来,仰视着费安东,放软了声音:“这是最一次,只要你放我走,我保证……你在笑什么?”
费安东好不容易止住笑:“又来了。就这一次balabalabala,只要你balabalabala,你保证balabalabala……陆拂晓,你最经典的套路又来了。”
陆拂晓站起来,困兽般在屋里转了几圈,冲费安东咆哮:“你知不知道心情对一个病人来讲有多重要?你把我关在这儿,让我心情这么不爽,我怎么可能会好?!”
费安东逻辑清晰,并不为所动:“那我请问你,病人,既然心情对你的病那么重要,为什么你郁闷了一个礼拜,却有力气跟我在这儿发飙?而你在钻石女声比赛的时候,每天都爽得欲仙欲死,回来的时候却是一副奄奄一息的德性,命都只剩下半条?”
陆拂晓一字一顿地说:费安东,我今天必须回去比赛,我是认真的。“
费安东点点头:“可以,陆拂晓,只要你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我也是认真的。”
陆拂晓胸口剧烈地起伏,她咬咬牙,一把抄起墙边的点滴架,朝费安东抡过去。
费安东看着她,根本不躲。
点滴架越过费安东的头顶,打在门上,一小块点滴瓶子飞溅的碎片,划伤了费安东的脸。
有那么一刻,陆拂晓想凑近了,仔细看一下费安东脸上的伤口,但她没有,她只是握紧了手里的点滴架,说:“费安东,别逼我。”
费安东满不在乎地看着她:“对,我就是要逼你。我就是要看看,在你陆拂晓眼里,我费安东算什么。”
两人正在僵持,门居然从外面被推开了。
费安东本来坐在椅子上挡在门口,居然被来人连人带椅子推出一米远,几乎扑到陆拂晓身上。
两人齐齐向门口看去,都是一脸见鬼的表情。
推开门的是名不副实,铁塔似的小巧护士。
她看手里拿着点滴架的陆拂晓,见怪不怪地说:“又演爱情动作片呢?”
她又看向完全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的费安东,说:“昨天的检查结果出来了,程老让你去拿。”
费安东看一眼陆拂晓:“不好意思,我现在走不开,你能帮我拿过来吗?”
小巧盯着他说:“你确定吗?”
费安东闻言,一下子就明白了——关于检查结果,程老肯定是有话要跟他说。
他点点头:“那我现在去找程老。”
小巧转身欲走:“我带你去。”
费安东摇头:“不,你留在这儿,帮我看着她。”
小巧失笑:“我可没那么闲。”
费安东放软了声音:“姐姐,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求求你了。”
小巧被医院所有女护士心中的男神这一声萌萌的“姐姐”叫得骨头都酥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莫名奇妙地点了头。
那边厢陆拂晓微微松了口气,小巧虽然是女版的凡·迪塞尔,但总比现在神经过敏的费安东好对付。
费安东安排好一切,刚转身欲走,一眼瞥见陆拂晓的表情,心里突然就“咯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