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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是不是睡糊涂了，这里哪有什么步衾欢？”
青鸾扶着慕容九，细细的柳叶眉，紧紧蹙起：“步衾欢就是个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混蛋，小姐你还想着他干嘛？”
一想到步衾欢给慕容九的那一刀，青鸾就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还给步衾欢几刀。
“不是的，他刚刚明明就在这里，满身是伤，我还替他包扎来着。”慕容九抿着唇，脸色泛白。
刚才的一切，很真实，完全不像是睡糊涂了做梦，或者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她甚至还可以感觉到，步衾欢的鲜血，裹在她的手上，那种湿滑黏腻的感觉，绝对不是假的。
“小姐，我看你就是睡糊涂了，做梦了！这里是幻天大陆，不是仙古大陆，别说步衾欢不会来找你，就算他想来，也过不来呀！”青鸾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依她看，她家小姐就是对步衾欢用情太深了，才会这样。
那个什么该死的步衾欢，别让她遇到。
要是让她遇到了，看她不扒了他的皮！
“不可能！”慕容九摇摇头，薄如蝉翼的脸上，发白的几近透明。
但是，她的语气里，却带着一丢丢笃定。
她敢肯定，刚才见到的就是步衾欢本人，不是梦，不是她的臆想，是确实存在的事情！
“慕姐姐，我看你一定是做梦了，人家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一定是太想念那个人，才会觉得是真的见到了他，其实那都是做梦啦。”
帝绾走上前，挽着慕容九的左臂，脸上挂着讨喜的笑，柔声劝说着。
慕容九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她知道，帝绾和青鸾是不会相信她的，再解释也无用。
其实，别说帝绾和青鸾不相信她，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她自己。
原本她睡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却忽然出现在一片漆黑的鬼地方，又遇见步衾欢。
没等怎么着，一阵疼痛醒来，她又回到了这里。
这一切看上去，确实像极了是在做梦。
难道，她真的在做梦？
慕容九拧着眉，心里泛着嘀咕。
见她不说话，帝绾和青鸾一起，把她送回了房间。
青鸾重新给慕容九擦了擦澡，又给她换上一件干净的亵衣，又陪了慕容九好一会儿。
临走时，青鸾替慕容九掖了掖被角，让她好好睡，见她闭上眼睛，不再折腾，才放心离开。
青鸾一走，慕容九睁开眼，看着房顶，却是睡不着了。
刚才那些画面，如果是一场梦，那一场梦也太真实了。
步衾欢满身是血的样子，真实的有些可怕。
慕容九微微翻身，面对着墙壁，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今夜太寒冷，总有冷气在往被窝里钻，冻得她四肢冰凉。
拧着眉，她伸手拢了拢身边的被子。
忽地，目光一滞。
慕容九的目光，停留在右手的食指上。
只见指尖里，有着一点点猩红，不明显，但不可忽略。
这是慕容九的心，忽地提了起来，她把指尖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一股轻淡到几不可闻的血腥味儿，顺着空气，钻入她的鼻腔里。
这一刻，慕容九竟觉得这血腥味儿，十分呛人。
她趴在床边，猛地干咳起来。
这是血腥味儿，绝对错不了。
对于她这个也算是双手沾满血腥的人来说，这血腥味儿，她绝对不可能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