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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夏天,吴文萱养父母和弟弟坐在一桌吃饭,吴文萱从厨房端出一盘胡萝卜炒木耳,放在餐桌上,金毛跟在她后面。
弟弟嫌弃地推开摊鸡蛋,“太咸了,重弄一个。”吴文萱说,“咸了给我,那么多菜呢,你吃别的。”弟弟看着父亲,果然父亲指挥姐姐,“你再给他炒一个。”吴文萱把摊鸡蛋拿回厨房,金毛跟着进了厨房。
吴文萱打火,等锅热了往里倒了点油,再拿出一个碗,打了两个鸡蛋。这时她养母偷偷摸摸进来,还关上了厨房门。吴文萱看了她一眼,自顾自用筷子搅拌鸡蛋。养母低声跟她说,“你一会洗个澡去你爸房间,你爸找你有点事。”吴文萱没吭声,筷子在碗里哒哒哒地搅拌。养母问,“说定了?”吴文萱看着碗里的鸡蛋液,“你看着点文洋,上次他扒窗户。”养母愣了一下,点点头说知道了。吴文萱看着养母关门出去,把搅好的鸡蛋倒进油锅。
养母坐回到座位上,冲养父点了点头。她挟了几口菜,拿出钱包数出纸币给弟弟,“你一会儿去玩卡丁车吧。”养父反对,“我已经禁止他去了。”养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他会意,改口说,“你去吧,再不许跟人打架了。”弟弟收下钱,不管剩下的半碗饭起身就要走。养母叫住他,“把饭吃完再去啊。”弟弟敷衍地说,“我吃饱了。”
养父养母相互看了一眼。弟弟走到门口握住门扶手时,忽然一下子倒到了地上。养母赶快去扶弟弟,可她脚下发软,踉跄地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养父也靠在了椅背上。养母捂住头,看向厨房的门。
吴文萱听到外面的摔倒声,熄掉火开门出去,金毛跟着她一起出来。弟弟倒在门边,养母倒在地上,养父靠在椅背上。她先把养母拖到椅子上,金毛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回到厨房,盯着盘子里的摊鸡蛋。嗵的一声门响,吴文萱把金毛关在了厨房。
吴文萱拿着iPad浏览白沙罗夫妇的犯罪报道及图片,仔细看着上面的绳结,用剪刀把多出的绳结剪掉。此时养母已经醒过来,睁眼看着她,但苦于嘴上塞着布条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绑在椅子上挣扎。吴文萱并不为所动,打开了自己的书包,“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了,每一次,你都哭着跟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说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妈妈,但是下一次呢?你比他还积极。你说没血缘关系,没事的,没血缘是这么胡来的吗?我叫他什么?我叫他爸!”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三把SOG军刀。养母看到刀,瞪大眼睛,挣扎得更厉害了。吴文萱用抹布垫着握住刀柄向养母走去,正要下刀时想了想,用左手拿起iPad,右手举着刀对比着尸体的图片,将刀柄翻面。不管养母如何呜呜哀求,她毫不理会,只是看着图片模拟下刀的位置,试了几下,一刀扎下去。养母塞着布条的嘴一声闷叫。
吴文萱完全当她不存在,放大图片,对比白沙罗夫妇插刀的深度,又把养母胸前的刀往里推了一点。养母还没有死,痛苦地挣扎着。吴文萱退后一步,有些难过,“你忍一忍,我也没办法让你死个痛快。”养母额头冒汗,胸前流血,看着吴文萱拿着iPad和另一把垫着抹布的军刀进了卫生间,门在她面前关上了。
吴文萱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托生错人家了,摊上这样的父母,他们教育你把我当狗,你就真不认我是姐姐,佣人都不如,觉得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里边发出一声闷叫,声音逐渐微弱。吴文萱拿着iPad开门出来,看到养母已经睁着眼睛死在椅子上了。她把养母嘴上的布条抽出来扔进垃圾桶,揉了揉养母的脸,将半张着的嘴合上,拿起最后一把刀,用抹布垫着,进了卧室。
卧室里养父已经醒了。吴文萱不想看他,“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但是我得等你醒了,谁知道警察会不会去验你的胃,看看你胃里还有没有利多卡因,这都是我在卫校学的,你这辈子唯一做的一件人事,就是让我上了卫校,别的事,真的不是人。”养父嘴上也塞着布条,呜呜地说不出话。她在柜子里翻东西,但一无所获,只好走到养父身前抽掉他的布条,“值钱的东西都在哪儿?你把钱放哪儿了?”
养父说,“床下面的抽屉。”没等他说完,吴文萱便绕到床那边,蹲下来打开抽屉。养父在床上继续说,“你把钱拿走,爱去哪儿去哪儿,我肯定不报警。反正你二十一了,能照顾好自己。你妈妈死了,弟弟死了,这边我来想办法……”吴文萱已把床下抽屉里的首饰和钱全都掏出来,塞到一个黑袋子里,走回来用布条又堵住养父的嘴。
她情绪已经失控,冲他喊道,“最坏的就是你!他们都是陪你死的!”说着话,她朝他胸前捅下一刀。养父对窗口发出呜呜的声音,吴文萱回头看过去,开对班的出租车司机王师傅站在窗前,显然看到了屋子里的情形。但他无动于衷,把车钥匙放在窗台上,对吴文萱做了一个合上窗帘的手势离开了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