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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冰冰随口一提的托词，让关夫人眼前一亮。
一抹促狭从她唇畔闪过，她急切的抓住了盛冰冰的话作为把柄，争先恐后的道，“想来也是了，府中出了这样大的事儿，就是雪上加霜嘛，既然你们心里都有数了，我们也该走了。”
说完，关妇人冲着身后招了招手，“瞧着这灯笼都挂出来了，若非府门封禁，这会儿灵堂也该搭起来了吧。”
见她的手势，自有人跑前跑后的忙碌。
旁边的童夫人，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了。
稍纵，所有人目视着丫头们临时从马车上搬下来的吊唁之物，除了马车上放不下的花圈之类，其余的应有尽有，那叫一个品类齐全，都能开个白事一条龙的店了。
关夫人捧着白绸，一脸的哀伤，“既然我们进不去，该送的东西还是要送到。”
虽然白绸灯笼挂出来，加之卓青鸾出门时，府门内的一片素白已经说明了一切，但是凭吊一事还是略显唐突。
关夫人却是一脸的笃定，“盛老夫人为人慈悲，在世时没少照顾我们这些晚辈，此番事情赶得急了些，凭吊也不能表示我们的心意，既不能入府，便摆在这里，聊表心意吧。”
说完，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跟随着关夫人来的几家夫人，也相继将东西都搬上来了，一时间盛府门口白花紧促，白绸几乎要挂满了。
白绸上写着盛老夫人的美誉。
唯童夫人什么都没带来，尴尬的杵在原地，已是两边都得罪的架势。
其余几位夫人上前附和，“从来都是听闻盛府老太太是个身子康健的，若非那头疼症折腾的，也不会痛苦如斯了。按理说青神医帮忙盛老夫人治病，是出于好心，也是自家人，不存在什么治好如何，治不好更如何的。可尽管如此……哎，也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啊。”
“说到底，还是太年轻啊。康家姐姐说的是，这给自家人治出事儿也就罢了，没处说理去，若是给旁人治出什么问题，可怎么好啊。”
“听闻，青神医现下还在徐氏药庄坐诊？每日接诊的病患有上百人？啧啧啧，这要是再出什么变故，盛府可怎么扛得住哦。”
话里话外，分明是讽刺卓青鸾的医术不高，还拿旁人的性命开玩笑。
这话提醒了周遭的人，若盛老夫人真的为青神医治死的，那青神医刚刚在戴南闯出来的名头，可会从天上骤然下到地底下了。
话说的模棱两可，意思却很明了，分明已将盛老夫人的死挂在了卓青鸾的治疗不当上。
连刑部的守卫们都替盛府人局促不安，偏偏卓青鸾和盛冰冰两个淡定异常，仿佛质疑和诟病都不是冲着她们来的，更有人发现，这两个做孙女的，脸上竟不见半点悲伤和哀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