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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合被他这样儿弄得心里没谱极了,两人一时都没说话,屋子里一时安静极了。
过了那么一两分钟,程洝才将手机拿了过去,随意的扫了扫,又将手机丢回了简陋的桌上,仍旧是那么皮笑肉不笑的样儿,说道:“不错,算得挺清楚的。”
周合正想问他是给他转账还是现金,话还没说出口,程洝就看向了她,慢条斯理的问道:“这账单,是许医生给你打的吧?”
他说着拉过了垃圾桶,往里头掸了掸烟灰。
周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起许铭泽来,不过倒是未否认,简单的回答道:“是。”
原本以为程洝会有什么话在后边儿等着的,但却没有。他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挺认真的说道:“许医生人挺热心的。”
周合这下就没再搭理他了,问道:“是转账还是……”
她的话还未说完,程洝再次的抬头看向了她。那要笑不笑的笑容收了起来,说道:“秦仰抓到了。”
秦家的根基深厚,虽是想一举铲尽。但却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已经许久都没有消息,黎裴远也并未打电话来。周合的话断在了喉咙里,一时就那么坐着没有动。
程洝稍稍的顿了顿,接着说道:“布了一年的局,他身边的人都已被一网打尽。”他吐了一口烟雾,继续说道:“听说他的身体不好,应该是有所打算的。在将他带回来的途中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药服下,就再也没有醒来。走得还算是体面。”
可不是,至少没有经过什么审讯与折磨。还真是可惜了。
秦仰那样的人,如果真正的落入了牢狱中备受折磨,那才真正的是生不如死。
后边儿的话他说得是轻描淡写的。
那一夜,戚京然倒在怀里时那触目惊心的鲜血像是深深的刻入脑海里一般,周合不知道自己是该悲还是该喜。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道:“请出去,我想静静。”
她的声音里已是带了些暗哑,说着就匆匆的站了起来。
程洝这时候什么都没有说,走了出去。
周合几乎是立即就将门给关上。抬头关了灯,就那么靠着门紧紧的站着。某些时候,黑暗是能给人安全感的。心脏某个地方尖锐的疼痛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她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才摸黑走到了床边,合衣在床上躺了下来。
莫名的,她的身体冰冷得厉害。她拉了被子将身体盖住,紧紧的将自己包裹在其中。
外边儿出去的程洝并没有走,就在外边儿站着抽着烟。屋子内熄了灯早已是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儿声音。
他并没有去敲门,站了会儿,就在门口坐了下来。
周合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去回忆过,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外边儿天蒙蒙亮时睡了过去,梦中却是纷纷乱乱的,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外边儿的天色已是大亮了,她的脑子昏昏沉沉的一片。她在冰凉的床柱子上靠了会儿,这才起了床。
还在穿鞋子,就听到外边儿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好像是刘校医在和谁说话。周合也没在意,穿好了衣服挤好了牙膏,这才准备去外边儿洗漱。
打开门,就见刘校医和程洝在院子里,在修理操场边儿上的水龙头。昨晚周合将他赶了出去,他没地儿瞌睡,周合原本以为他是已经走了的。谁知道他竟然还在。
她这下不由得愣了愣。他既然没走,昨晚是在哪儿休息的?
她这边还未想出什么来,那边刘校医已发现她出来了,笑容满面的说道:“周老师你起床了,这水龙头一直在滴水,我请程先生帮忙换一下。”
她那么打招呼,程洝也回过头看向了周合。他并未说话,冲着她点点头,又继续去弄那水龙头去了。刘校医则是快步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道:“我这边做了早餐,你洗漱完就能吃了。”
这儿就只有她们俩人,平常吃饭都是一起的。刘校医的事儿没周合的那么多,平常都是她在买菜。她非常认真,每天买的菜都会记下来,然后到了月底再算账两人平摊。
因为她做的事儿比周合做的多,周合是自觉的,每天早上都会提前起来将早餐做好。她今早是睡过头了。
周合也不再管程洝昨晚是去哪儿睡的,飞快的洗漱完,然后到简陋的厨房里,见刘校医在切菜,就在一旁帮着打起了下手来。
刘校医往外边儿看了看,说道:“你朋友过来看你,你怎么能让人谁在车里呢。应该过来和我挤挤的。我今早起来,就见程先生在车里睡着。这段时间都在下雨,车里冷容易感冒。”
她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所以昨晚才悄无声息的没有去打扰他们。
周合挤出了个笑容来没说话。有些儿心不在焉的,程洝昨晚明明是可以开车去县里住酒店的。她也以为他走了。谁知道他会还在这里。
比起周合的冷淡,刘校医则是很热情。程洝将水龙头换好,她便请他一起过来吃早餐。周合几乎没怎么管程洝,当着刘校医的面只是敷衍了下,吃过早餐之后就回去继续改作业去了。
晚些时候有孩子过来,校园里开始热闹了起来。
周合今儿一整个上午都有事,更不会去管程洝。上了两节课时朝校门外看去,才发现那辆黑色的车已经不在了。他应该是走了。
他公司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发展得非常好,处处都需要他。他怎么可能有时间长时间的呆在这边。
周合稍稍的松了口气儿。
只是昨晚被他那么一打岔,那钱最终还是没还给他,只能是以后找时间再慢慢的还了。
学校里没有食堂,中午离得近的小孩子都是回家吃饭。离得远些的则是带了饭。这时候饭早就冷了,周合几乎每天中午都会给他们将饭热好。而她则是多数时候都是自己煮面。
从来这儿后,她在生活上早已没有在虞城时那么讲究。煮的面常常都是白水面,而不是像在虞城时一样,吊高汤弄这弄那的。
中午的时间紧,她从不会午休,胡乱的吃了面便回了办公室,批改作业或是备课。
马上就是学期期末了,下午她则是调了课,发了卷子下去给两个班级考试。其中一个班占用了放学时间,待到考完试盯着打扫完卫生回宿舍时已经差不多是七点里。
离得远远的,就闻到了简陋厨房里传出来的香味儿。像是鸡汤的香味儿。
今晚又是刘校医在做晚餐,周合的心里是愧疚的,加快了脚步过去,看看这时候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待到到了门口,才看见厨房里的人不是刘校医,而是程洝。
他的车不是已经开走了么?周合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程洝的脸上从容而淡定,还未说话,出去摘蒜苗的刘校医就回来了,笑着说道:“忙完了。对了,你今天一直在忙我还没告诉你,你隔壁的空房间我今天收拾出来了,虽然简陋,但也还能将就住人。程先生要在这边呆一段时间,一直睡车里可不行。”
周合完全没有想到程洝竟然还不走。当着刘校医的面她是不能说什么的,只是挤出了个笑容出来。
今天的菜是比平常丰盛很多的,炖得鲜美的鸡汤,油焖大虾,红烧肉,炒菜心,蒜苗炒腊肉。
除了腊肉之外,其他的食材都应该是今天买的。
刘校医是热情的,给程洝和周合都盛了鸡汤。然后絮絮叨叨的对周合说道:“程先生今天去县城买了好些菜,冰箱都塞得满满的了,我们能吃上一个星期。”她说完又说道:“今天一定花了不少钱,程先生以后别那么破费了。”
程洝微微笑笑,说道:“刘大姐您说哪儿去了,我不也一样要吃。今天还劳您打扫了屋子,麻烦您了。”
刘校医这下赶紧的让他别客气,说他是周合的朋友,都是自己人。
程洝这人的交际手腕是厉害的,不过才一天的时间,和刘校医说话就跟老熟人似的,饭桌上几乎都是他们俩人在说话。
刘校医最喜欢唠叨,问着程洝这那的。他倒是没有一点儿不耐烦,该说的都说,不该说的则是四两拨千斤的敷衍了过去。
待到吃完了东西,刘校医先回自己的宿舍去了。留下了周合和程洝两个人。
他竟然要在这儿呆下来,周合是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的。抬头看向了他,冷冷的问道:“程总到底想干什么?”
程洝迎上她的目光,挑了挑眉,说道:“怎么?”
他这完全就是在装傻,周合努力的将一肚子的火压下去。没有再看他,直接先回了自己的宿舍,关上了门。
门外的程洝整个人从容淡定得很,在外边儿站着抽了一支烟,然后到隔壁的房间里。
房间里更是简陋,只有一张铁床和一张破破烂烂的书桌。不过床倒是已经铺好了,东西都是今天他从县城买回来的。
周合的心里憋闷得很,简单的洗漱之后强迫着自己不去想隔壁的人,埋头改起了卷子来。
隔壁的程洝倒是挺消停的,并未弄出什么声音来。只是好像在打电话,隔壁时不时的有他说话的声音。
程洝来这边不知道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接下来的几天里,都很少见到他。他常常都是早出晚归的。不过他倒是挺会做人的,时不时的回来都会带些水果或是零食回来。他出手一向都是大方的,引得刘校医好奇的问周合他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