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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科月考成绩逐一下发,由于之前的国庆假期和军训占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这次考试没有安排家长会,只需要把成绩单拿回家给家长签字。
于燃顶着全班倒数第五名的身分,不出意外地被李桂蓉一通怒骂。
“妈今天怎么了,跟男朋友吵架了?”于燃充当完母亲的出气筒,回房间跟于烬一起写作业。
“我刚被请完家长”于烬怯声回答。
“为什么?你月考也没考好?”
“不是。”于烬摇头,“我搞对象被老师发现了。”
于燃手里的笔蓦然停住,他惊讶地转头打量着弟弟:“还他妈有女的看得上你?”
于烬睁大眼睛,极力为自己辩驳:“我继承了爸妈五官最大的优点,全年级找不出一个比我还帅的人了!女生们看见我都疯了,天天有人追我!”
“追着你打是吗?”于燃感到不可思议,抬手捏着于烬柔软的脸颊晃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别碰我脸!”于烬拍打他,“单身狗!”
于燃笑着松开手,他对弟弟的那些桃花事迹毫无兴趣,才刚上初一的小孩子而已,哪里懂什么是“搞对象”?没劲。不过于烬吹嘘自己长得帅,这点于燃不会反驳,攻击亲弟弟的外表就等于骂自己。他们俩的五官有七八分像,只是哥哥眉眼更清朗锋利点,显得性格外向。
于燃作业写个开头就没耐心了,丢下笔,趴床上画画。
于烬安静地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哥,你天天画素描真的有用吗?还是跟妈说报个班学吧。”
于燃若无其事:“跟她说什么,指不定哪天她就离婚了,到时候她压力更大。”
“那你自学肯定跟别人正经学的不一样啊,你那个师父不是都不联系你了,把你忘了吧?”
于燃白了他一眼,“别废话,他在外地忙,等他回容港了我再找他。”
教自己画画的师父是个装修设计师,总是神出鬼没地全国到处飞,于燃基本隔几个月才能见到他一次,平常也不太容易联系。
画纸上的球体在铅笔勾勒下逐渐显现出阴影,于燃在绘画方面所掌握的技巧很少,只凭着本能和经验积累才缓慢进步到和普通美术特长生差不多的水平。“继续画下去肯定会越来越厉害的”,师父总是这么鼓励他,于燃对此也毫不怀疑。
翌日,大雨。
于燃为了不把新买的运动鞋弄脏,出门前套了好几个塑料袋,走起路来得时刻稳住重心避免滑倒。公交车人满为患,他经常挤不上去,就等待下一辆。
到了学校,已经完全错过了英语早自习,白玉珠把他带去办公室问迟到原因。
“我看到马路有个摔倒的老爷爷,我去扶——”
“这个理由你放假前用过了。”
于燃沉思:“那那我就是今天早晨头疼不舒服,走不动路,但我还是坚持来上学。”
白玉珠被他一本正经撒谎的样子气笑了,但还得声色俱厉地警告他下次不许再迟到,于燃一脸打算痛改前非的表情,跟她再三保证下不为例。
“你把这个表带回去给宣传委员。”
于燃接过来,问她:“谁是宣传委员?”
“都开学多久了,你连班里人都认不全?”白玉珠难以置信,“叫夜希的女生,短头发。”
“行。”于燃拿着那张纸离开办公室,走在楼道低头看,发现这是一张文艺汇演的报名表。上面有好几个报名分类,什么声乐舞蹈诗朗诵,于燃对这些都没兴趣,他回班打听出宣传委员的位置,过去交给她。
夜希正沉浸在浏览新番预告的兴奋里,视线忽然被一张白纸格挡,吓得她肩膀一缩,仓皇地抬头。
“动漫周刊?”于燃歪着脑袋辨认出她桌面上的报纸,随后冲她笑起来,“你看完能借我吗?”
幸好不是老师,夜希勉强放下心,可她面对于燃也轻松不到哪去,始终觉得这男生是个叛逆又强势的形象,不听他话就打人那种。
“给你。”夜希立刻毕恭毕敬地把报纸递给他。
“谢谢大姐!”
夜希松口气,她端详完于燃送来的那张表格,起身前往第一排,挨个询问班里同学愿不愿意参加艺术节。
大家给她的回应无一例外是拒绝,问到最后,她也不抱什么希望了,走形式似的把报名表递到别人眼前。
等方昭问了一句“唱歌是自己选曲子吗”,夜希才重振精神:“嗯,自己带配乐就行,没有多余要求。那个你看看舞台剧有没有兴趣?”
方昭视线移到下方,看到了几个童话故事的名字。他摇摇头,只报名了声乐。
夜希感觉事情有些棘手,童话舞台剧是这次艺术节里最重要的项目,每个年级都要甄选出一部作品去容港儿童福利院汇演。作为实验班的宣传委员,要是自己不能发动同学们积极参加,班主任肯定要对她失望。
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站在讲台上,面向全班:“同学们听我说一下,学校艺术节的舞台剧”
一开口就紧张得气息不稳,底下有人好奇地看她一眼,然后又毫不关心地专注自己的事。夜希忍耐着尴尬,继续念舞台剧的评选规则,介绍到最后,已经没人理会她了。
于燃注意到班里气氛不够热闹,现在自然想帮一把这个借给自己动漫周刊的女生。
“报告宣传委员!方昭想报名!”于燃高举着手喊道。
“操,我不想!”方昭连忙否认,“是于燃自己想!你给他名字填上!”
只要有人愿意回应一下自己,夜希就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下台走向他们,递出报名表。
于燃装模作样地思考,接着点头道:“嗯,这个不错。”
方昭转头一看,于燃已经提笔在“睡美人”的参演栏填上了楚眠的名字。
“我操,于燃你是真的不怕死。”方昭压低了声音,还不忘确认一眼楚眠正在睡觉,“你又招惹他,你是忘了他上次把你脑袋塞进书箱拔不出来的时候了。”
于燃觉得他大惊小怪:“这有什么,我还想树了楚眠呢。”
方昭被他这个胆大妄为的想法震住了,没想到他摸过楚眠的鸟儿还不满足,现在又得寸进尺。
“怎么树啊,拿你自己树他吧。”方昭给他指了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