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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体仁隐隐感觉一股危机正在临近,他手下亲信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这本就是一件极不寻常的事情。
他虽然是个文弱书生却也知道他手下亲信的功夫并不差,至少,一般屯卫或者边兵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能让他们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黄承昊背后这股势力绝对不简单,会是谁呢?
曹化淳手下的东厂番子吗?
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他在宫里面也有眼线,曹化淳一天到晚几乎都跟在崇祯身边,东厂这时候可以说完全成了皇上手里的刀,除非是皇上让曹化淳去干什么,他才会动用东厂的内卫,平时,他从不动用东厂为自己干私活。
如果是东厂的内卫碰到了他手下的亲信,依崇祯的性子,怕早就发飙了,有人偷偷监视都察院左都御史,被他知道了,那还得了,但是,这会儿崇祯并没有任何异常,所以,这事不大可能是曹化淳指挥东厂的人干的。
那又会是谁呢,是骆养性手下的锦衣卫吗?
这个貌似也不大可能,因为骆养性几乎不参与朝堂的权力斗争,他的能力也相当有限,如果说黄承昊这个人精的后台是骆养性,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骆养性的后台是黄承昊还差不多,骆养性差不多就是个酒囊饭袋,压根就没这本事掌控黄承昊,更没本事掌控都察院。
除了东厂和锦衣卫,他实在想不出来,在京城还有谁有这本事收拾他手底下的亲卫了,至于什么英国公张之极,算了吧,他们英国公一系的原则就是不干政,哪怕朝堂斗的天翻地覆,他们也不会看一眼,背后支持黄承昊更是不可能的事。
正是因为不知道敌人是谁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没办法还手啊,只能任人宰割。
张斌的确准备“宰”了他,或者说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让这个祸国殃民的大奸臣得到应有的惩罚。
温体仁手下的亲信他差不多已经调查清楚了,足有上百人,原本他还没觉着什么,上百人而已,他随便派个亲信过去就收拾了,不管是张差、赵如等人所率的特战营精锐还是李定国、刘文秀所率的亲卫团亲卫,收拾他们都轻轻松松。
但是,发现他们是死士之后,张斌就不淡定了,上百不要命的死士和上百打手护卫可不是一个概念,这帮人如果全力发动起来,破坏力是相当惊人的,因为他们不要命啊,他们如果选择同归于尽,一人干掉一个三品大员都有可能!
为了防止温体仁孤注一掷,临死反扑,这帮人,绝对不能留,一个都不能留,在动手对付温体仁之前,这帮人必须清理干净。
温体仁还以为他只是不小心惹到了黄承昊背后的势力才损失了两个亲信,却不曾想,他惹到的是张斌这个“杀神”,张斌历经了数次战争的磨炼,杀百来个“小喽喽”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如果有必要,如果是为了救大明,杀百万人,他也不会手软!
温体仁以为他有上百亲信就了不得了,行事肆无忌惮,妄图只手遮天,还玩什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殊不知,张斌是因为崇祯的猜忌才一再忍让他,要比起暗中的实力,他温体仁连给张斌提鞋都不配!
这天晚上子时,京城东北边的南熏房,内阁首辅温体仁府邸后方约一里多远的一处大院主堂内,张斌穿着一身夜行衣高坐主位,下面十余个黑衣人分列两侧,里面有张差、赵如等特战营亲信也有李定国、刘文秀等亲卫团将领。
张斌这次是真发狠了,他已经分别通知了骆养性和黄承昊,今晚不管是锦衣卫和巡城御史管辖的巡查队伍没接到他的通知都不要进南熏坊,因为他有“要事”要办!
这个要事自然就是收拾温体仁手下那些隐藏在暗中的亲信,温体仁的亲信并不是全部集中在他府邸的后方,而是散布在他府邸的四周,他还按方位给手下取了个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哼,亏他想的出来。”张斌心中鄙夷了一番,这才朗声道:“能奇,他们这会儿有什么异动没?”
艾能奇连忙拱手道:“大人,他们这几天都没什么动静,都窝在各自的大院里呢。”
张斌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定国,手弩都准备好了没?”
李定国连忙拱手道:“大人,一千把手弩都分发下去了。”
张斌再次点了点头,随即冷冷的道:“李定国、白文选,你们带手下两组人负责东边的青龙;刘文秀、王尚礼你们带手下两组人负责西边的白虎;艾能奇、马元利你们带手下两组人负责北边的朱雀;冯双礼、张化龙你们带手下两组人负责南边的玄武,记住,不要任何活口,上去就是弩箭招呼,这些人都是死士,你们要小心,不要跟他们近身接战。”
李定国等人闻言,拱手齐声道:“末将明白。”
此时,外面午时的更声正好响起,张斌毫不犹豫的挥手道:“去吧,午时一刻,准时发动进攻,不留一个活口!”
很快,大院四周便冒出无数黑衣人,他们无声无息的排成一个个整齐的队伍,随后便借着夜色的掩护,往北边飞掠而去。
李定国和白文选负责的正是温体仁手下的亲信首领青龙和他手下的二十多号人,他们隐藏的位置和过去的路径李定国和白文选早已了然于胸,他们带着两组二十个小队总共两百多人无声无息的潜行了将近两盏茶时间,径直来到台基厂街中段的一个院落外围,便纷纷停了下来。
这处院落并没有什么特别,就是普通的三进四合院,好像是个大户人家的院子,其实里面住的都是温体仁的亲信。
这个时候,正是夜最深沉的时候,在这种寒夜里甚至连蛐蛐的鸣叫声都没有,野猫、野狗什么的也早躲进避风的角落睡觉去了,夜空中除了呼呼的风声,再无其他任何声响。
李定国率领两组人来到院落外围之后并没有立马翻墙而入,反而分成一个个小队散布在院落的四周,整齐的猫在围墙下面,屏息静气等候着。
又过了大约两盏茶时间,午时一刻的更声终于响起,李定国率先站起身来,大手一挥,随即便踏到旁边一个队员的肩膀上,嗖的一声越上墙头,给他当垫背的队员随之跃起,一把抓住他伸出来的手攀上墙头,紧接着,两人便毫不犹豫的跳进了院落内。
两百多人几乎是一瞬间便翻越丈许高的围墙,冲进院子里面,正是这时,院子四个角落里几乎同时响起惊慌失措的呼号声:“敌袭,敌袭......。”
果然有暗哨,还“敌袭”,当打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