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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离婚,我不离婚!”
安妮的情绪似乎有些崩溃,颠三倒四的哭喊着:“贤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抽大烟,可我也是没办法啊,我有头疾,每次发病恨不得一头撞死,大夫都没办法,只能用鸦片镇痛。”
“不过没关系,你不喜欢,我戒了便是。”
“呜呜,你知不知道,戒大烟有多难受?!每次犯了瘾,安妈妈都把我捆起来,足足捆了三个多月啊,每次我都以为我熬不过去了,可每当我疼得恨不能去死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你——”
“贤良,你说我们没有爱情,怎么没有?我喜欢你啊,我从小就喜欢你。别人喜欢就是伟大的爱情,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
“我不要钱,我一分钱都不要你的,我只要咱们好好的。你纳妾也好,生庶子也罢,我、我都愿意接纳……”
安妮起初还顾着身份和仪态,所以只是啜泣,但哭着哭着,她似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竟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她涕泪纵横、悲痛欲绝的模样,众人都有些不忍再看。
尤其是老师中有几位见识过鸦片威力的人,听闻安妮竟真的戒了大烟,顿时对她刮目相看。
鸦片之所以被人闻之色变,就是因为其无药可医,且一旦沾染便很难戒除。
就是那些武林好汉,染了那东西,也变成人人揉搓、唾弃的行尸走肉。
可曾先生的这位发妻,看着柔柔弱弱、畏手畏脚的,居然有这样的勇气和毅力,硬生生戒了那要命的东西。
而且听这妇人话里的意思,人家也不是故意抽大烟,根本不像曾先生所说的那般自甘堕落。
人家这不是有病嘛,偏华国落后,连个像样的镇痛药都没有,这才只能用鸦片缓解病痛。
曾先生一个不喜欢,人家便拼命戒了,足见在这妇人心中,曾先生是何等的重要啊。
曾贤良看安妮又闹了起来,心里一阵焦躁。
安妮越是不想离婚,他就越想摆脱她。
“刚才都说好了,我把欠你王家的钱都还了,咱们就离婚。”
曾贤良不跟安妮说,而是看向安妈妈,“现在时间还早,估计省政府那边还没有下班,咱们这就去办手续。”
“姑娘?”
安妈妈看安妮这般痛苦,有些犹豫,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但很快,她又觉得自己没错,姑娘只是不甘心,并不是真的对曾贤良那个混蛋不舍。
他们姑娘年轻,又有钱,完全可以再找个好男人。
实在没必要在曾家这棵歪脖树上吊死。
安妈妈伸手扶住安妮,柔声劝慰了几句,然后抬起头,冷声道:“离婚就离婚,只是你们曾家人不要后悔。”
曾贤良不食人间烟火,可曾老爷和曾太太却都是明白人。
他们是绝舍不得放走王安霓这么一个冤大头、钱袋子的。
安妈妈就怕曾贤良前脚刚离了婚,曾家夫妇后脚就会追到省城。
曾太太一直对王安霓都很好,且曾家确实庇护了王安霓,如果曾家人拿恩情做要挟,那他们姑娘又该怎么选择?
复婚?他们姑娘将会继续守活寡,被曾家敲骨吸髓。
拒绝曾太太?那他们姑娘就会落个忘恩负义、凉薄寡情的名声啊。
安妈妈必须逼着曾贤良在S大的师生面前许下诺言,省得以后曾家人再找麻烦。
“不后悔!”
曾贤良觉得周围的人看他的目光都不对,他倒没觉得别人是在笑他薄情寡义,而是误以为安妮的言行太丢人,以至于连累了自己。
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乡下女人,浑身都土得掉渣,哪里配得上他曾大才子?!
离,必须离!
曾贤良立刻在人群中找来两个好友,请他们作为离婚的见证人。
然后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朝省政府而去。
安妮倒是没再闹,而是伏在安妈妈身上不住的啜泣。
今天在S大门口的这一出闹得太厉害,消息很快就传了开来。
曾贤良和安妮刚来到省政府,新上任的S省省主席、兼高官、兼军务督办的张督军已经听闻了此事。
他很兴奋。
别看张督军大字不识几个,却十分倾慕读书人。
他还特别喜欢作诗,刚来省城的时候,就写下了“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跶”的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