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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屉里的手机突然震动，等她拿出来已经停止了响动，是个陌生号，她没有多想便放下。
低头写了几个字，手机又震动起来，她瞟了一眼，还是那个号码，正要接起，对方却又挂断了。
她皱眉，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
震动再一次打断她的思路，胸口闷了一口气，沈且意没有快速接起，果然，响了几秒又自己挂断。
反反复复几次，都在她接起前挂断了，搅得她心烦意乱。
她瞪了一眼手机，面对这人的故意骚扰，想了想，打算拉入黑名单。
在她动作之前，那串号码又亮起，只一秒，她眼疾手快接通。
沈且意喂了好几声，对面始终没有人应，确定是骚扰电话，她气鼓鼓地就要摁断。
“沈且意。”那人像是感受到她的不耐烦，适时开口叫住她。
熟悉的声线像是一记重拳直直打在她胸口，她手足无措，手中的笔滑落。
“白景衍？你……你去哪了？”
她没想过会是他，骄傲自满的白景衍有一天也会这样踯躅犹豫，不敢拨通她的电话。
白景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最在意的还是她本人，“你还好吗？”
听着他沙哑又软绵绵的声音，沈且意鼻子泛酸，无声地点点头。
他看不到她的回应，惨笑了一下，继续说，“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泪水就这么轻而易举为他落下，她慌乱地抹掉，深呼吸，不敢让他发现异样。
白景衍听她一直没有回应，想了想，认真解释，“我妈趁我昏迷把我送出去了，还派了一大帮人监视，我现在实在逃不开，但一定会很快结束的。”
“白景衍！”沈且意打断他。
听她隐约带着哭腔，他心疼不已，“我妈刁难你了，是吗？”
沈且意在崩溃的边缘，已经无颜面对他，压低了声音掩饰，“谢谢你的好意，你多多保重。”
说完她立即挂了电话，扔开手机，狼狈地双手捂脸，肩膀颤抖着，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她的拒绝意味已经够明显了，越是礼貌客气就越是狠心绝情。
她只能做恶人，一丝希望都不能给，宁愿要他恨她，也要让他彻底认清事实。
爱情于她来说成了奢侈品，但是白景衍完全值得有一个人全心全意爱他。
她又害怕自己真的会毁了他对爱情的信念，深深的罪恶感将她淹没。
另一头的白景衍傻傻地盯着手机，眼睛干涩无神，没有一丝生气。
沈且意深陷在难过里不可自拔，整个下午都浑浑噩噩的，心不在焉。
临近傍晚下班，她突然打了电话给林稚。
后者接了电话便很快过来，见办公室门紧闭，伸手敲了敲。
“请进。”
林稚先蹿进了一个脑袋，左右晃动，一脸疑惑，“且意姐，你还不下班吗？”
她招手让她进来，“再等一会儿。”
林稚一眼看到放在桌上的纸箱，“你在收拾东西？”
沈且意侧对着她，叉腰抬头浏览过书柜，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
听到她问，她一脸平静地转头看她，拍了拍箱子，“这里头都是我平常常用到的东西，现在就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