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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沈清红了眼。
满腔怒火本是要破口大骂的人也骂不下去了。
“怪我,怪我,我给你揉揉,好不好?”
陆太太这一红眼,吓的陆景行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赶紧好声好语放低姿态哄着,哪里知晓,某人这会儿压根不吃他这一套,转身进了屋子,哐当一声带上房门,且还落了锁。
陆景行若非步伐收的快,只怕是鼻子已经亲上房门了。苏幕上来,见陆景行站在门口抹鼻子,不免出声问了两句。
陆先生微微叹息,而后开口道;“闹脾气了。”
闻言,苏幕难免心中一喜,闹脾气?证明二人感情有转机。
好好好、非常好。
苏幕面上冷冽,可心里算盘确实拨的叮咚叮咚响。
伸手,将孙子往陆景行身上一放,话语微凉;“晚间我跟你父亲约了前外交部长夫妇用餐,儿子你自己带。”
“……。”陆先生此时的心理阴影面积可谓是难以用言语表明。
自己连房门都进不去了,还要带儿子。
简直就是虐心。
这会儿,陆先生抱着自家儿子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偏生小家伙还不知亲爹的心塞,笑的呵呵的。
笑的陆先生是眉头直抽;“小傻子。”
“爸爸,”软软糯糯声响响起,响的是那么及时。
陆先生这会儿简直是哭笑不得。
“对、爸爸是大傻子,你是小傻子。”“进不去怎么办?”陆景行抱着自家儿子站在起居室里,望着房门一脸无奈。
思忖半晌,总觉得沈清这会儿在气头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给自己开门的。
转而,冒着精光的视线落在自家儿子身上,跟大灰狼似的。
偏生陆思温小朋友不懂自家亲爹的心里,依旧是乐呵呵的笑着。
“乖、宝贝儿,哭一个。”
这夜、陆先生为了进房门简直是不折手段,当起了史上最阴亲爹。
不哭?没事儿,亲爹有的是方法让你哭。
比如,扔在沙发上不管,在比如,接走小家伙手中玩具,在比如、冷着脸吼两声。
小傻子哪里能斗得过大傻子,哭、是必然。
卧室内,沈清半趴着躺在床上,听着起居室里哭的撕心裂肺的声响尤为头疼,偏生这哭声还一波高过一波,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惹的她是鬼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躺在床上的人也躺不住了,随着房门被大力拉开,沈清一声怒斥开口。
“陆景行。”才站稳,小家伙胖乎乎的小手臂朝沈清这方张开,抽抽搭搭的喊着妈妈,喊得可谓是伤心极了。
由此可见,陆景行欺负自家儿子的时候也是毫不手软的。
“你干嘛?”某人冷眉怒斥陆先生。
“犟脾气,”陆先生答,一派悠然,就好似小家伙哭根本不干他的事儿似的。
不过是脾气上来了哭闹而已。
沈清明显不信,怀疑的目光在老公和儿子身上来来回回。
小家伙依旧是带着哭腔喊妈妈,沈清伸手欲要将人抱起了,却被人抢了先,陆先生说;“你腰疼,我来。”瞧瞧,谁说女人心海底针?
男人的心也不浅啊!
一国总统,为了能让老婆放自己进去,将自家儿子往死里坑。
且还坑的一点脸儿都不要。
楼下,陆琛将将从院子里进来,见苏幕往外面走,微微疑惑,尚未来得及询问出声便被苏幕拉着离了院落。
且还去向成谜。
苏幕这人,当真是七巧玲珑心,在陆景行的婚姻中一直扮演着神助攻的角色。
这夜间,陆景行带着老婆孩子一起睡,因沈清不舒服,她那一方是不许人靠近了。
小孩子睡觉难免会动来动去,陆景行一边顾及着老婆一边防着小家伙太过放肆。
这一夜,可谓是过得极其心塞。
这方,因着沈清身体不舒服,工作无法展开,所以这日,章宜也成了半个闲人,她在首都朋友不多,傅冉颜跟沈清算是,一些大学同学也在这个城市,但联系不多。
下午四点,一通电话拨给傅冉颜,那方似是正在忙,只听闻手机里传来微微嘈杂的声响,颇为占据思绪。
章宜等了会儿,那侧声响微微好转,傅大小姐一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声响传入耳畔。
“约饭,”章宜直奔主题。
“咋啦?沈清给你放假了?”章宜这话落地时傅冉颜还疑惑的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肯定是四点不到才如此问。
以往那一次不是临近九十点才回信息的人?
今日四点不到就开始约饭了?
“你就当时吧!”章宜这么来了一句,坐在车里等着傅冉颜给地址。
“那行,你到我老街这个店里来等我下,”她很忙,要去说鬼话给那群豪门贵妇听,然后趁机从他们的口袋里掏钱出来。
虽然艰难,但革命终归是有成功的一天的。
章宜倒时,正见傅冉颜笑颜如花的昧着良心夸奖一位富得流油的富婆,从形态来看,那人应该是挺有钱的。
可从傅冉颜面容上看,章宜只觉这女人心里肯定是在问候眼前这人祖宗十八代呢!
面上看着风平浪静,心里不见得怎么问候人家呢!章宜多看了两眼,而后装作顾客在店里慢慢晃着,甚至还摆出一副精挑细选的姿态来。
随后,伸手,霸气侧漏开口;“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给我包起来,姐有的是钱,”说完,眼神不忘落在“富婆”身上,带着一股子藐视。
暴发户的虚荣心自然是一等一的。
受到他人藐视是断然不行的,富婆一挥手霸气开口;“我刚刚试过的全给我包起来。”
“女士,我们的衣服都是定制款,售出之后概不退换的,”一旁导购耐心开口。
“我还差你那几个钱吗?退什么?换什么?会不会做生意?”河东狮吼都不及她。
自古外表决定一个人,眼前这位富得流油的“阔太”,一看就不是底子深厚的哪一种,浑身上下倒是透着一股子酸溜溜的暴发户气质。
章宜站在一旁,透过镜子看着富婆,双手抱胸,笑的一脸深沉。
将大佛送走,傅冉颜跟脱了水儿似的往沙发上一靠;“唉、你说,打肿脸充什么胖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暴发户的气质,当真以为买几件名牌就能将猪变成大象了?人最基本的是要认清本质,天啦、这些人,可累死老娘了,”傅冉颜躺在沙发上哀嚎,半点儿形象都不要,扯开嗓子就嗷嗷着,可见刚刚那人将她摧残的多惨。
“快快快,给我拿瓶冰水。”
章宜靠在一侧柱子上,笑眯眯看着躺在沙发上让导购给拿水的人;“这么烦,这生意你别做啊!”
傅冉颜伸手接过导购手里的水,一边拧开一边睨了章宜一眼,拧开水咕噜咕噜灌了几口,一手拿着瓶子一手拿着盖望着章宜道;“有钱不赚,你当我傻?”“人家给你送钱你还嫌弃人家?”“我嫌弃人家可我不嫌弃人家的钱啊!”傅大小姐强词夺理开口,带着一股子理所当然。
她这不要脸的程度直叫章宜佩服的五体投地,就差双手抱拳败她为师了。
“厉害,厉害,沈清要是跟你这样早就成全球首富了,”章宜频频点头,一脸佩服。
“真正有钱人都看不中这种小钱,但我不是啊!算了,说多了都是辛酸泪,”说着,傅冉颜伸手将水瓶子搁在茶几上,起身踩着高跟鞋往楼上而去,“等我,我去换个衣服就下来。”
还辛酸泪,特么她一转吸有钱人的吸血鬼跟她说这都是辛酸泪,让她一个打工的怎么活?
简直就是虐心。
“小林啊!”章宜火气大,要降降火。
“姐。”
“乖,给姐拿瓶水来哈!”
三五分钟后,傅冉颜下来,章宜正靠在柱子边儿喝水,一脸悠悠然的看着这个坐拥上亿店面的心酸老板。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傅大小姐只觉惊悚。
“你伤害了我,给我道歉,”章宜一脸哀怨开口。
“……。”傅冉颜一阵无语,接着道;“开什么飞机?”
“你一个坐拥上亿身价的个体户在我面前说辛酸,让我一个给人打工的怎么想?”章宜一脸老娘今日及其不爽的模样瞪着傅冉颜。
后者讪讪然,迈步过去伸手勾上章宜脖子笑眯眯道;“乖、我的都是你的,你没钱,我养你,我两要是都没钱让沈清养。”
“沈清要是没钱呢?”
“你傻呀!国家都是他们家的,她还能没钱?”傅冉颜一时没忍住,道出了真想,还险些一巴掌落在章宜头上,架上去的手落在半空停了。
这会儿,轮到章宜无语了。
但细细想来这话,确实是有那么点道理的。二人踩着妖娆的步子出了古城区,车上,章宜一边拉安全带一边漫不经心问傅冉颜;“你跟你那个程长官怎么样了?”话语落地,傅冉颜哀怨的眼神扫过来,冷冷冰冰;“能不能不提这么扫兴的人?”
章宜闻言,笑了,且还笑的一脸无奈;“你跟人睡都睡了,住都住一起了,这生米都煮烂了还不让人说啊?”
说着,章宜将车子从停车位里倒出来;“明明是人家赖我家不走的好吧?”“赶啊!”
“赶不走。”
“打,”章宜出谋划策。
“打不赢,”傅大小姐有自知之明。
他一个当兵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打?自己还没动手就被他跟拎小鸡似的扔到床上去了。
划不来。
“所以、当初你是怎么瞎了眼睡了人家的?我还是挺好奇的,到底是你睡了人家还是人家睡了你?”
这八卦力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当初傅冉颜跟程仲然那么莫名其妙的搞在一起,可是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呢!
都没影儿的事儿,她就跟程仲然搞一起了,这女人,口口声声说不着当兵的,结果……。还是逃不掉。
章宜将车子开出停车场,停车,刷卡,给钱,而后驱车离开。
“当然是我睡了人家,”傅大小姐高呼,一脸被他睡是件很丢脸的表情。
全然忘记了每天晚上是谁让她床上哭爹喊娘破口大骂的。
“你不是一直秉承着提起裤子不认人的理念吗?咋还让人住你家去了?”章宜笑着揶揄,目不转睛注视路况,而后目光落向后视镜,变道插车。
“难不成是程长官霸王硬上弓?”章宜自己都觉得好笑,向来跟斗鸡似的傅大小姐要是被人硬上弓了,只怕是一场好戏。“你能闭嘴好好开车不?”傅大小姐微微恼火,向来嘴皮子利索的人这会儿没了好言语。
章宜笑的更是开心了。
“行行行,你上次跟我说你看中那小白脸咋样了?搞上没?”章宜适时转移话题。“你说呢?”
“怎么突然想到找小白脸了?”章宜望了眼后视镜右边变道。“老牛吃多了,也想换换嫩草啊!”总是吃一种口味多没意思。
章宜闻言,佩服的伸出了大拇指;“够霸气,不怕程长官扒了你的皮?”
“别逗了,他够格吗?”
“成年人,睡觉这种事情睡了就是睡了,有生理需求就凑到一起去,其余时间各玩各的,谁也别管谁,在不违反伦理道德的情况下我们都是自由人。”
傅冉颜的思想向来前卫,这个国外留学回来且长期游走于海外的妹子对于男女之事有着一番独到的见解。
只是不知道程仲然这个古板的当兵的会不会接受的了。
如此想来,程长官真是心塞。天天操心着国家大事还得操心着被人戴绿帽子。
真是、、、人生不易。
思及此章宜摇了摇头。
万般无奈。
“你摇什么头?”傅冉颜瞪着章宜开口询问。
后者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只是好奇、不都说当兵的很古板吗?程长官能受得了你这种前卫的思想?你看陆景行跟沈清,沈清要是有这种思想,陆景行绝对会给人洗脑,彻彻底底洗赶紧,程长官呢?”傅冉颜闻言,原本端端正正坐在驾驶座的人微微测了测身子,想了想而后一本正经开口道;“我这么跟你说吧!有人洗脑,洗的干净,有人洗脑,反而是越洗越浑浊,我是后者,程仲然跟我洗脑的后果只有一个,我能用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将人带阴沟里去。”
“论口舌,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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