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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给妻妾们报备之后,在今天之前来东楼数次,专程让花魁娘子可儿作陪。但他并没有暴露身份。
所以,之前在沈阳城中因为一脸络腮胡子暴露身份的王武此刻早把络腮胡子给挂掉。
《孝经》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但是男子的长发对于行军作战、日常劳动是非常大的阻碍。新军营中剪发的士卒大有人在。
张昭因为要面圣、和朝廷重臣照面不能随便剪短发。因而也没在新军营中强制推行。但新军营中剪发的风气却是有的。王武对刮掉胡子并没有抵触。
“你一个婊砸,三番五次的吊着本世子。真当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吗?给你三分脸面,你他么还跟劳资装,提你那臭规矩。劳资是给你脸了!”
二十出头的郑宏一身锦袍,为彰显武勇穿的比较单薄。中等身量,没有一丝的文雅气息。反倒是因为双手上的老茧,一巴掌掀翻桌子的举止,此刻的咆哮声,更像是一个冷兵器时代的“猛将”。
“好勒。”王武应一声,两三步冲到花厅正中正不断的辱骂、逼近靠在廊柱上瑟瑟发抖的花魁娘子的郑宏身后,一脚踹过去。
郑宏身为武安侯之子,这个年纪确实是辛辛苦苦练过武艺的。因而在小丫鬟发出尖叫、老包正欲上前、张昭带着亲随露面的这环境中快速的反应过来,扭身撤步。
但他怎么可能是王武的对手?
王武在遇到张昭之前,靠的就是身上的武艺在金吾卫中称雄。而进入新军营后便是新军营中公认的第一高手。现在更是张昭的亲卫首领负责他的安全,身上的武艺更是一日都不曾放下。他不能辜负大帅当日保他的一番美意,要做一个有用的人。而他身上的武艺就是安身立命之根基。
“啪!”
王武跟着变招,踏步冲拳,一拳打在郑宏的肚子上。再伸手一带,对着他裆下就是重重一膝盖,再顺势将疼的嗷嗷叫的郑宏由手剪到背后,按在地上。
整个过程兔起鹘落,不过两三秒中。直到郑宏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啊…”,花厅里的其他人才算是回过神来。
风韵犹存的童妈妈赶紧止步,手抚着胸口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扭身对张昭挤出一副笑脸,哀求道:“张公子,这是武安侯府的世子。奴家得罪不起。还请您高抬贵手。”
张昭笑一笑,手里拿着折扇往里面走,云淡风轻的道:“你得罪不起他,就得罪得起我吗?”
童妈妈愣住。她这是一个青楼从业人员的正常反应:尽量把事情化解。闹出事情来她这里没法做生意。另外呢肯定是要优先压一下弱势的一方。冲突双方有一方愿意低头就好化解。
在童妈妈心中,这位俊逸潇洒年轻的富贵公子自然算是弱势一方。这并非张昭世家公子的卖相不够出众,问题是现在挨打的是谁?右军都督府左都督府武安侯郑英的世子啊!
朝廷统共就五个都督,外加一个南京守备。这算是军方最顶级的位置。正儿八经的读书人老爷还得身上有功名,家里有官位才能抗的住。这位张公子像有这样背景的吗?
不像。
张昭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吩咐停止尖叫的小丫鬟:“去找人进来收拾一下,再整治一座酒菜,我要和可儿姑娘小酌闲话。”再对依靠在柱子上娇怯柔弱刚刚缓过劲来的绝色花魁点一点头,“可儿姑娘先去缓缓,待会再出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