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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人前风光了,出人头地了,谁还愿意去回想,去提起,那段难过的日子呢?
故而当初他们所知道的,其实也只是魏业功成名就的那一段更多些,对于过往的艰辛,知之甚少,时至今日,章彻回想起来,便不免觉得,魏业这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实则没有吃过什么苦,饶是他之后入京,试图在京城立足,站稳脚跟,也并没有走的如何艰苦。
彼时魏业已经是小有名气,再加上身后还有章家扶持,虽然在京城,章家未必使得上什么劲儿,但是章家那些年间根基尚在的,不管是魏业银钱上有个什么难处,或是生意往来上有个什么走不通的,他爹都能帮上一二,所以在章彻看来,魏业根本就没吃过多少苦头。
更不要说,魏业当年还得了广阳王殿下的青眼有加。
在这京城之中,有了广阳王的提拔点拨,那还不是顺风顺水吗?
及至于魏鸾落生,又过去三四年,齐王殿下那样高看魏鸾,魏业的路,便走的更顺遂起来,哪怕是到今天为止,章彻也没能想明白,魏业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主动离开京城,但不管怎么样,即便是回了齐州去,魏家也是没人敢轻易动上一动的了。
所以这会子魏业这样理直气壮的问他,王全何时入了广阳王府,章彻心里头越想越是气不打一处来。
魏业是个极会看人脸色的人,且打从章彻保持沉默不开口,他的目光就始终落在章彻的身上,这会子见章彻神色几变,他眼中也是明灭几次,略吸了口气:“您说这样的话,是折煞我,我要是有通天的本事,今次又何须劳烦您追查王全的下落呢?”
他一面说,一面叹了口气,又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您心里有气,我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当日的那封信,实在也是为着……”
他越说像是越为难,顿了好半天没有说出后头的话,而章彻也不急,就那么掖着手坐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魏业,也是在等着他的后话。
魏鸾是自从进了门来,就一直没有开口的,面前坐着的男人,于她而言是极其陌生的,长了十几年,压根儿就没有见过,更何况这个男人,他姓章……
跟着爹进京,她本来不大情愿,是因为一时之间想起来,在她跟着黎晏去湖州的时候,黎晏曾经说过,爹也许并不是她想的那样,不然为什么会……她心里面很清楚,爹这个时候进京,年节尚未过去,一定是有十分紧要的事情。
她无意去探听究竟是为了何事,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
多年不往京城走动的人,这个时候怎么突然要到京城办事儿呢?所以她想来,爹今次要带上她,根本就是另有用意的,她准齐王妃的身份,也许能够为爹带来什么方便,又或者是,在黎晏这儿,能帮得上腔,替爹说得上什么话。
等到进了京城,她爹又说要到生香居来见章彻,她就更是满心的不情愿了。
正经说来,章彻同她是半点儿关系都没有的,这是章氏的亲叔叔,也未必有多待见她,可是架不住她爹再三的说,她就只能跟着一道来。
这会儿见了她爹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那头章彻老僧入定一般的也不开口,魏鸾秀眉拢了一把,声儿轻柔到几乎听不见:“爹……”
魏业横过去一眼,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也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魏鸾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魏业反手摸了摸鼻尖儿:“您是知道的,我有十年不回京城,同京中也早就断了往来,清清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这回要不是家里头出了这样的事,是决计不会轻易回京来的。至于方才问您的事儿,也是我心急了些,并没有想那么多,您别同我一般见识。”
他态度突然就和软了下来,章彻冷静下来细细的回想,仿佛从一开始,就是他想多了……
魏业的态度不是强硬的,是他想的有些多,说白了,心里头对魏业有些抵触,才会听见那些话时候,便有了那样大的反应出来。
这会儿魏业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解释着,同他赔礼道歉着,他是做长辈的,总不见得真的同个晚辈计较这些。
那口气顺下去,章彻面上倒有些挂不住,冲着魏业连连摆手:“都是一家子亲戚,说这些多生份,我也是听了你那样的话,一时气性上来罢了……你说你这趟进京是又十分要紧的事情,就是为了那个王全?”
他本不该问出口的,只是话赶话说到这儿,也就脱口而出了。
话一出了口,随着话音落下,章彻便感到不好了,侧目看过去,果然魏业面色沉下去,显然没有先前那样的好性儿。
魏业也是压了压心中的火气,把笑敛起来:“是同他有关,家里头的事,说出来丢人,人家说家丑不外扬,虽然您不是外人,可这话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章彻反倒心中受用起来。
本来是他说错了话,魏业却并没有同他斤斤计较,三言两语把这话揭过去也就算了。
看样子,他魏家出了大事儿,想来也是了,不然也不会有那封书信……
章彻指尖点在扶手上,轻点了三两下,又开口叫了魏业一声:“你眼下是带着孩子住在哪里的?”
魏业把嘴角往上一扬:“城东白云居。”
章彻欸的一嗓子站起了身:“我这就打发人去把客栈退了,你带着孩子好不容易回京一次,又来见了我,没有叫你们父女两个住在外头客栈的道理,更何况鸾儿如今身份尊贵,是得了陛下赐婚的人,住在客栈也不像话,到家里去安置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