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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景深吸了一口烟,青烟薄雾后的一双眸子沉静的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他把烟取下了,夹在食指和中指间,垂手置于脚边的垃圾桶,一截烟灰抖落在垃圾桶上方的顶盖上。
他声音也和这烟雾一般轻淡,“该给我老婆出的气已经出了,家里老太太又闹得紧,温氏已经半死不活,就算不倒闭,也已经回不到往日的盛景,他们还没有把我惹怒到非赶尽杀绝不可。”
“你倒是仁慈。”
贺堇年讽刺了一声,他心头烦躁,立在那儿,侧头和南景深说话的脸色并不算好,“我知道你会推,也不是要和你联手,你手上掌握的温氏那些东西给我就行,你下不去手,我来,要不然这口气憋在心里,我一辈子都不好过。”
南景深斜睨他一眼,“算盘打得不错,只是手段阴损了点。”
南景深喜欢明着来,贺堇年却要玩阴的,要不是真的被温家人惹怒了,也不会把他招成这副模样,自从温倩如在南景深这里吃了瘪,温家几乎已经将南景深放弃了,他也知道最近这家人的小动作,眼看他这里没希望了,就把主意打到贺堇年身上,想要凭着小时候的一句戏言,将联姻给推近。
要是放在以前,贺堇年娶了也就娶了,就算不是温雅,也会是别的人,左右是没有感情的。
但宋凯茵出现,也就另当别论。
陷入感情里的男人,是最不理智也是最护短的。
“废话不多说,你就说你给不给吧?”贺堇年连最后那点耐心都没有了,他在南景深面前,向来是直言,从来不拐弯抹角,“你下不去手,我下的去,老四,你心里清楚,这件事由我来做最适合不过,你心里好受,我也出了气。”
南景深弹烟灰的手蓦的一顿,一秒后,神色如常的将烟送到嘴边吸了一口,眉弓攸然沉了下来,犀利而锐利的一双眉峰,压着深浓的冷冽和肃杀之气。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对温氏留了一分情面,但已经将他们整到这个地步,难保他们东山再起后不像你报复,你老四做事,什么时候留过生路,你下不了手的东西,我来,但我可告诉你,一旦我出手了,你找的那个人是彻底的被温家藏起来,还是被他们推出来搅得你后院起火,我可都不负责任。”
南景深脸廓上的冷色又深了一分。
他最烦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被翻来覆去的说。
贺堇年哪里不知道这点,可但凡是能激怒到他的,向来是口不择言,损友大抵就是这样,打得骂得,偏偏甩不开。
南景深冷笑一声:“不牢你操心。”
贺堇年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除非你是放下了。”
“你不激我两句是不是浑身不痛快?”
贺堇年挑了下眉梢,“你说对了。”
南景深深吸了一口烟,还剩半截的香烟捻灭在顶盖上,他唇间溢出的薄雾覆在面无表情的俊脸上,“东西给你,要怎么做随你,别扯上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