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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弘胜,张家的老爷子,张家泰山北斗般的存在,在修行的圈子里,也算是老一辈的人了,虽不敢说人人都敬着,但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还从来没被人如此辱骂过。
那张老脸,顿时红成青紫色,眼底血丝集聚,仿若火焰升腾,那是又气,又羞,又伤心,各种情绪迸发,仿佛下一刻就要原地爆炸。
眼角的余光扫过的是众人古怪,异样的目光,耳边听闻的是窃窃的私语和讥笑。
张弘胜颤抖着嘴唇,“你,你一个黄毛丫头,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就是你的长辈都不敢如此。”
程玉嗤了声,“对德高望重的长者,我也不会这番语气,只有对那些老不休的,不知廉耻的,贪得无厌的,我才会如此,别拿岁数来压我,话有无数种说法,你说我不敬长者,我还说你以大欺小呢。”
周围再次想起议论声,我去,这丫头可真敢骂!
张弘胜气得说不出话来,只余胸腔剧烈的起伏。
程玉接着说道,“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当年我爷爷被你们打的只留一口气,我们司家有说什么了?有找你们报复了?”
张家的人这会儿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尼玛的,这把人都废了,还不叫报复,人也打了,话也让你说了,你这也欺人太甚了!
打压司家不成,反倒是折进去一名筑基者,这对张家来说,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损伤惨重,司老头是他们打伤的没错,可司老头现在可是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的,而他儿子呢,以后可能连站起来的能力都没有了。
张弘胜心里的怒火如滔天巨浪,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本就理亏的他们,只能把这哑巴亏给生生吞咽下去,再加上旁边站着的梁午,他有再多的怒火也不宜在这个时候发出,这梁午摆明了是偏袒那黄毛丫头的。
“把人带上。”张弘胜脸色变了几变,对司老爷子说,“咱们来日方长,别忘了今年可是六年之约的约期。”说最后这一句话时,是凑近说的,旁人或许听不清楚,但距离司老爷子最近的程玉,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就见张弘胜说完,扫了程玉一眼,“今年若是她,希望她能比你死去孙女的命要好些。”
司老爷子听了这话,脸色变的铁青。
张弘胜领着张家的人走了。
虽说寿宴被打断了,但还是要继续啊。
看了一场精彩打斗的宾客,再次返回到了宴会的厅堂,神情都带着激奋和自己的小九九。
以为司家快要没落的那些人,这会儿要重新估量现在的局势了,这样看来,司家就有了两名筑基者,而且要格外一提的是,这程玉如此年纪就筑了基,那前途可是无量的,这是张家所无法比拟的。
最重要的是梁家的人,居然也来给司家贺寿来了,这可是不比其他的,谁都知道梁家在圈子里的地位,那可是超然的,没人敢撼动的,司家若与梁家有交情,考量的砝码那更要加上一筹了。
返回宴会厅的路上,宋老跟司老并肩走着,宋老瞅了一眼梁午,给了司老爷子一个眼神,“行啊,老伙计,找了一个资质出众的孙女不说,还跟梁家的人攀上交情了?早知道你跟梁家的人有交情,那我之前也不用担心你们被张家的人欺负了去。”
宋老头子这话可是透着讥讽的,宋司两家一向交好,这是埋怨跟梁家有交情不告诉他了,这是怕他沾光吗?
司老爷子心里是有苦说不出啊,提到梁午,他不像外人想的那样高兴,不但不高兴,心里还很窝火,结交个屁啊,没看到那死小子是冲着他家宝贝孙女来的吗?爷爷看女婿,管你是谁,反正咋看咋不舒服。
回到宴会厅,梁午递上带来的贺礼,“本来一早来的,只是部里有事一时间脱不开身,才来晚了,还望老爷子不要介意。”
宾客们看了都惊讶啊,梁家的小儿子,梁小五,大家没有一个不知道的,那眼睛可是长在额头上的,对谁这么客气,这么尊敬过?
贺礼不简单不说,还双手奉上,这礼节,一看就是执的晚辈的礼,这给大家惊讶的不行,梁家的人能来,就已经是给司家天大的面子了,根本无需这样的。
见此情形,大家又在盘算了,这司家看来以后是要多走动走动了。
司老爷子的嘴角却是抽了又抽,心说,都没请你,你不来谁也不稀罕,不过话说回来了,他要是不来,张家的人可没那么好打发的,而且,若论京都的青年才俊,也只有这小子配得上自家宝贝孙女,老爷子心里是极度矛盾的,可能每个做长辈的心里对待女婿都是这么矛盾纠结的。
“你能来,那是老头子的荣幸,况且还要感谢你刚才对我孙女的援助。”司老爷子也是知好歹,知感激的。
梁午却来了句,“这是我应该做的。”帮自己媳妇,这本应该就是他份内的事。
他现在可不像以前那个毛头小子了,虽然有些他还没弄明白,但很显然,媳妇这是把司家当成自己家了,瞧刚才那个护犊子劲,一点都不比护着周英等人的少。
而且他隐隐有种感觉,相比较来说,程玉对司家的亲密度显然比对周英等人还要深厚,这不是说对周英等人不孝顺,确切来形容的话,应该是一种归宿感,就好像,虽然不住在一起,却丝毫不影响那种归宿感,仿佛那种归宿感是生来就有的,而且这也是梁午非常费解的地方,媳妇身上的秘密,似乎远不止之前的那些。
入席的时候,司老爷子让梁午坐主桌,主桌上都是一些司老爷子那一代老一辈的人。
按身份地位,梁午当仁不让是要坐到主桌的。
可是这人没去,却是坐到小一辈的那桌上。
那桌上的人坐着的是司博海,司博川,程玉,周瑶,还有其他一些年轻一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