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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爬上榻时,他已经醒了来。
窗外的曙光透进来,看着酣睡在他臂弯的夜染,让殷天也想到东州霍乱那次。
那时候,她正奉旨,在京郊五皇子府为他诊病。
因为东州起了霍乱,她没打一声招呼,跟着她师父去了东州。
得知她去东州那一刻,得知她要面对的是什么?
那时候,他才第一次知道那个小丫头偷走了他的心,当时知道她不声不响去了东州犯险,他都快抓狂了,恨不得追到东州,将她扛回来。
但是,因为他是皇子之身,又加上旧疾缠身。
没有父皇的允许,不得擅自出京。
等待她的每一天,都像烤在火上那般煎熬,还好,不足月余,她总算从东州回来了。
那样的一次经历,一辈子有一次已经够了。
此刻看着怀里酣睡的人,能陪她涉险,与她同生共死,反而没了那种被煎熬的痛苦。
此时,离与苏掌柜约定去北城的时辰还早,她熬药看那本医书手札太累了,一会儿还要去北城诊治病人。
殷天不忍吵醒了她,在她额上亲吻了一下,起身更衣了。
周管事已经备下了洗漱用具在外边等着,扭了帕子递给殷天净面的时候,他看一眼里间,小声禀报。
“主子,孙大人已经在前边等着。”
殷天嗯了一声,吩咐周管事,昨晚夜染为了斟酌治霍乱的法子,熬夜看医书手札,让守在外边的丫鬟婆子别扰了夜染。
然后,跟着周管事穿过园子里的曲折游廊,一路到了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