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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手，将她的手臂抽离，并往后退了一步。
在凌知音不敢置信的眼神中，霍云啸眼神坚定，语气郑重的说：“即便我这么多年记错了人，但我并不想更改现状。
当初记错的原因，我不想追溯。
我能确定的是——现在的我，是发自内心的爱叶清暖。
即便她对我没有救命之恩，我也一样爱她，想和她在一起。”
“……”凌知音无法相信。
她惊恐的睁大眸子看着霍云啸，一度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他竟然告诉她——他不介意认错人，依旧认定叶清暖？！
“云……云啸……”
凌知音艰难的唤他，她眼底充满受伤的神色，“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么多年的执念，即便错了也没有关系？”
霍云啸不说话。
那默认的样子，让凌知音感到绝望。
她的双眸中漫上一丝泪意，凌知音以一副受害者的姿态，问他：“她取代了我的位置，那我呢？你把我摆在什么地方？我当初舍命救下你，她呢？她做了什么？”
凌知音的连续质问，让霍云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没有对她隐瞒，坦诚的说：“多年以来，我把救我的女孩，和我在被绑架时遇见的女孩记错了模样。
当年我被绑走时，曾向一个女孩呼救过，所以对她印象深刻，以至于——”
“也就是说，一个对你见死不救的她，取代了舍命相救的我的位置。
即便你知道自己记错了，也依旧选择她，是吗？”凌知音直截了当的质问，语气受伤，“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
霍云啸连连抽息，但他并未改变主意。
他保持着冷静的状态，说：“事实的确如此，但她当时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在面对危险的情形时，逃跑也属正常反应，不必揪着这点不放。”
霍云啸帮着叶清暖说话，那全然已和她保持统一战线，并且心意已决的样子，让凌知音感到痛苦、绝望。
她不甘心的咬唇，双手死死的握成拳。
凌知音低头，强忍着眼底浮上的泪，她声音哽咽的问：“所以，你现在是在告诉我，你的选择是她？”
“是。”霍云啸毫不犹豫的回答，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对不起。”
当自己费尽心力的挣扎，最后等到的结果只是这三个字时，凌知音的情绪崩溃。
她难以接受这预料之外的发展。
“霍云啸！！”她大声的唤他，抬眸的那一瞬，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滑落。
“我从五岁开始喜欢你。整整二十年，我生活的全部意义都是为了向你靠拢，想为了你变得更好。
因为你，我潜心研究治疗方案；因为你，我去学习枯燥的心理催眠；因为你，我不惜一切代价的付出！
最后，你给我的答案，就是这样？
叶清暖为你做了什么？她真的了解你？她又能为你做些什么？凭什么我做了这么多，拥有你的人却是她？！”
凌知音情绪崩溃的哭起来。
这是认识她二十年来，霍云啸第一次见到凌知音如此失态的样子。
她所说的每句话，他都无从反驳，情况属实，他没有任何争辩的余地。
可——他是爱叶清暖的。
这一点，他非常肯定。
凌知音再好，为他付出再多，他的心依旧只愿为了叶清暖一个人跳动。
“对不起。”霍云啸颔首，回避着凌知音的视线。
除了这三个字之外，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而他那决绝的态度和不容动摇的决心，更是让凌知音崩溃至极。
“霍云啸！！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罢，凌知音掩面落着泪，转身朝办公室门口跑去。
随着她的离开，站在原地的霍云啸，无力的靠在旁边的柜子上，神情逐渐落寞。
他总归，得辜负一个人。
面对现状，他唯一能做的——是遵循本心，守护那个他真正想守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