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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军钊一声惨叫。夏伯阳一脚踢翻了煤油炉,那一缸开水全淋在她只穿着袜子的脚上。
李国梁捂住了赵军钊的嘴。
所有睡下的队员都惊了一下,没有人听到第二声惨叫,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长呼一口气,又睡下了。
赵军钊一点点脱下袜子,脚上的皮肤被揭了下来。
赵军钊用怨恨的目光盯着夏伯阳,因抑制哭声而全身颤抖,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颗颗掉落。
李国梁打开医疗包,想为她处置烫伤。赵军钊摇着头:“不,不,不,不……”声音伤心欲绝。
夏伯阳不知自己如何回到帐篷里,沉重地倒下。
又起风了,帐篷被风撕扯,发出巨大的声响。他睡不着。听见扎西浑身打战的声音。头灯下的扎西没有睡袋,紧紧蜷缩着身体,意识模糊。扎西的睡袋用来包裹那位冻伤的队友了。
夏伯阳念叨:“罪过!”还是朗诵的腔调,“这是轻慢!狂妄!犯下的罪过!”他打开自己的睡袋,脱下扎西的登山靴,把他塞进了睡袋。
他蜷缩在帐篷一角,不时打开头灯,看见暖和过来的扎西渐渐睡着了。
他似乎听见赵军钊的帐篷里传来隐隐的哭声,他用手捂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