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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跟旁人说不着,跟自己的结拜大哥还说不着吗?
朱超一看梅赤阳来了,那是唉声叹气、又憋屈又恼怒地把之前遇到“孙亦谐”和“黄东来”的事情讲了一遍。
梅赤阳听完自是怒不可遏,当场拍桌子骂道:“奶奶个腿儿的!太不像话了!什么少年英雄,这不就是俩黑心王八吗?竟然欺负到我兄弟头上来了?兄弟你等着!哥哥给你去报仇!”
吼完这几句,他一没细想、二没细问,转头就走。回到梅家寨后,他便叫上了十几名手下的弟兄,和自己一块儿骑着马就往外奔。
绿林道自有一套打探情报的网络,梅赤阳很快就打听到了有几个人带着“像粪叉一样的武器”正从许州南面沿着官道往东行,于是……他就率人追来了。
没成想……他想追“李鬼”,却愣是追到了“李逵”,把真正的孙亦谐黄东来还有雷不忌给拦了下来。
眼下,梅赤阳听到黄东来说什么“冒牌货”的事,他脑子第一时间还没转过来呢,所以仍是用很不客气的语气骂道:“我呸!什么真的假的?想狡辩你也想套高明的说辞,说什么有人冒充你们?那是不是你们随便干了什么不敢承认的事,都可以说是假冒你们的人干的了?”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干了什么呢?”黄东来问道。
“哼……还装蒜是吧?”梅赤阳冷哼,“我倒要看看,刀架在脖子上了,你还装不装?”说罢他便要动手。
此刻,他至少犯了两个错误。
其一:黄哥脖子短,他那五环大刀未必架得到位。
其二:他从头到尾都忽略了雷不忌的存在。
诚然,雷不忌那形同三十岁的黝黑容貌,有一种强烈的杂鱼感……但也正因如此,他每次在那些看轻他的人面前出手时,皆会一鸣惊人。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梅赤阳弓步纵身,举臂抽刀,其手腕微沉,刀锋一横,便朝着黄东来冲了过去。
雷不忌看这货想无视自己,就这么跟自己错身而过,那心里是也笑了:“呵……当我死人呐?”
那一瞬,雷不忌转体上步,腰马合一,使了招野马分鬃,轻松将梅赤阳的刀势拦下,随即他又拧腕升拳,朝对方腋下疾攻一式,当即就把梅赤阳逼退了两步。
“嘶——”梅赤阳和雷不忌对完一招后的反应,跟那秦风是一样儿一样儿的,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儿,暗自惊叹着这位三十岁左右的黑面车夫的实力。
不过,梅赤阳和秦风不同的地方在于……他并非只是想找孙黄“伸伸手”、过两招,他可是来帮兄弟报仇的,不会那么容易放弃,所以,一息过后,他再度杀了上来。
这回,他肯定是朝着雷不忌来了,因为他也知道像这样的硬手他是绕不过去的。
鹰城五环刀,那刀法确是不俗,那引刀接式间,是环鸣锋闪,若雷声阵阵、似长虹映空。
而且梅赤阳的内功底子也不算差,经常是刀锋未至,一股劲力已先击到,也就是说他实际的攻击范围要比看起来更广。
然,真要分个高下的话,依然是雷不忌更胜一筹。
在这种实战的打斗中,雷不忌的战力要比在擂台上更强几分,因为他爹教的不少拳法威力都太大了,以他的修为,控制不好就容易打死人,所以他在擂台上不方便将那些功夫使出来。
但在当下这场合……便无所谓。
是你梅赤阳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举刀就砍的,而且你出招时也没有留手的迹象……这种前提下,我打死你都是正当防卫。
下一招,但见雷不忌内劲猛提,由臂及拳,使出雷家拳中“运火”、“崩岩”两个基本拳式,其拳面贴刀而过,反手砸环,打得梅赤阳手中大刀的刀身猛颤,随后雷不忌的上半身又如猿挂树梢,朝着对方缠躯欺近,配合脚下步法,两个错步就晃身到了梅赤阳背后,照着对方后心就是一肘顶去。
别小看这两步和这一肘,有讲究,叫“半步龙象”,用一个大家比较容易理解的概念来说——连招。
这种招数,那是一回难防,二回难破……第一次遇到时几乎不可能防住,且威力很大,这肘子顶实了,随便谁,只要你还是个人,再怎么防也会有所损伤;当然了……还是那句话,除非你超越人类……
八荒拳圣的很多招式都是这样,他那步法,还有拳式,可能乍看起来也没有多复杂,但内行都明白,这些招式真正可怕的地方在于极度的“洗炼”和“高效”,雷家拳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你几乎无法从其招式中找到多余的动作,但同时它又变化无穷,能适应各种战斗。
在以招式纷繁复杂为主流的武侠世界中,这样的功夫是很难得的,也是真正的集大成者才能创造出来的。
梅赤阳今天算是亲身领教到了,那“半步龙象”,一格、一挪、一转、一顶……一气呵成,速度奇快;行招到了一半,雷不忌就进了梅赤阳的视线盲区,肘击顶到梅赤阳的后心时,后者甚至觉得自己可能要死……
好在雷不忌还是心善,而且和孙黄二人学了那么久的“做人留一线”之后,他也懂了点分寸,终究是没出全力。
梅赤阳在这一击过后,向前踉跄两步,单膝跪下、刀尖撑地。
见寨主吃了亏,他那些弟兄们可急了,纷纷从马上翻身而下,都抄起了家伙准备一起上。
“都别动!”但梅赤阳见状,却是及时喝止了自己的弟兄们。
他调整了一下气息,重新站直了,回头看向雷不忌:“哼……雷少侠是吧?好俊的功夫啊……”他顿了顿,接道,“敢问你此刻手下留情,是看不起梅某呢?还是做贼心虚?”
“哎,你可别不识好歹啊。”雷不忌道,“方才我黄哥让你说说怎么回事儿,你不由分说就动手,我才出手制止你的……现在好赖话都让你说了,但你还是没讲为什么找我们啊。”
梅赤阳听罢,踱了几步,又跟自己的弟兄们站到了一侧,随后想了想,再道:“好,既如此,那我便说说……就当是提醒一下你们做的那些‘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