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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是我.......爸爸.......”周小熙趴在地上,睁大着骨碌碌地眼睛,看着周亦白,缓缓地,他吐出这几个字后,小小的脑袋便往下一沉,闭上双眼,昏迷过去。
“呀,这孩子是怎么啦,是死了吗?快,快叫医生,叫医生呀!”看到周小熙晕死了过去,陆静姝立刻便惊恐地大叫。
“去,叫医生。”周柏生也马上命令道。
“是,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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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熙自然不可能死了,但伤的也不轻,左手骨折,肋骨骨裂,再加上他身上到处都是的新的旧的伤痕,得住院好一阵子。
既然人是周亦白踢的,那不管他是不是叶希影的儿子,这个责任,周亦白自然会负。
医院里,等医生给周小熙处理好了身上的伤,确定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之后,周亦白才离开,不过,离开之前,周亦白让保镖看好周小熙,绝对不许他乱跑,也绝对不许叶希影来医院,再靠近他半步。
否则,周亦白不知道,以叶希影的歹毒,又会教周小熙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并且,他吩咐阿全,以最快的速度,让法院出具判决书,剥夺叶希影对周小熙的抚养权和一切其它的权力,这样,他就可以尽快把叶希影弄走,免得她再搞出什么事情来。
“小白,为什么小熙说,你是他的爸爸呀?”从医院回周家大宅的路上,小家伙抿着薄薄的唇瓣,闪着黑亮亮的大眼睛,相当困惑地道。
周亦白看着眼前的孩子,轻抚一下他的后脑勺道,“因为他的妈妈是一个很坏很坏的女人,一直想找一个有钱的男人嫁了,所以,看到有钱的男人,他的妈妈就让他叫爸爸。”
“小熙的妈妈真坏,是个大坏蛋。”愤愤地,小卿咬牙又道,“她居然那样对小熙,还把小熙把成那样,她根本就不是妈妈。”
看着小家伙,周亦白点头,“对,她不配做妈妈。”
“小白,那你快点帮小熙找个新的爸爸妈妈,别再让他被打了,好不好?”拉着周亦白的手,小家伙转而又央求道。
看着孩子,周亦白温柔又慈爱地笑,点头道,“嗯,我会尽快的。”
只有通过法律程序,拿到正式合法的收养手续,正规的家庭才敢收养,也只有正规的家庭,才能让孩子以后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嗯,谢谢小白。”
周亦白笑,“不谢。”
..............
加|拿大,卡尔加里。
江年到达后,马不停蹄的,便去了华远旗下出事的工厂,查看爆炸发生后的现场情况,同时,了解死伤者及其家属安抚的具体情况,查看完工厂的情况后,她又去了医院,看望受伤者的情况,给予受伤者的家属最大的安慰及承诺,一定会对受伤的工人,负责到底的。
因为时差的关系,江年在飞机上的时候就一直在工作,几乎没有休息过,下了飞机后,也一直在工作,连续二十多个小时高强度的工作后,到了当地时间的晚上十点多,江年才回到了家里。
她和陆承洲的家。
虽然她和小卿搬去了东宁,可是,他们的家,却一直有专人照看,几个月没回来了,草坪修剪的很整齐,屋子里很干净,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动过,就仿佛,她和陆承洲,谁也没有离开过一样,他们仍旧生活在这里,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他们缱绻甜蜜的身影。
当下了车,踏入这个承载着她所有甜蜜生活的空间里,当回想最后的时候,陆承洲骑在越影的背上,栽倒在了她的肩膀,他永远闭上双眼离开的那一幕,江年的眼眶抑制不住,狠狠一涩,呼吸都跟着停滞了。
“江总,不早了,你早点洗漱,休息吧。”李何东站在她的身旁,看着她甚至是抑制不住,有些轻轻颤抖的双肩,他伸手过去,握了握她的肩膀。
李何东在卡尔加里的公寓虽然还在,但长期没有人打理,所以,这几个晚上,江年就让他住在这里。
以前的时候,他和华文,也会偶尔住在这里的,三楼有他们住的房间。
男人的手掌,总是那么温暖有力量,肩膀被李何东沉沉一握,江年的情况立刻就好了不好,她强行控制着自己,看向李何东微微一笑,点头道,“好,你也早点去休息。”
“嗯。”李何东点头,直接往楼上走去。
这时,佣人过来问江年,要不要吃点东西,江年说不用,但让佣人准备一些,给李何东送去。
吩咐完了佣人之后,江年这才抬腿,往二楼走。
正当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小卿发过来的视频邀请。
这个时候在国内,是星期天的上午。
没有半丝迟疑的,江年接受了邀请。
“妈妈。”一接通,小家伙那张稚嫩又英俊的小脸便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无比欢快的稚嫩又清脆的嗓音,立刻跟着传来。
听到小家伙的声音,瞬间,江年的心情就好多了。
“小卿。”虽然无比疲惫,心身俱疲,可是,面对儿子,江年却仍旧露出无比温柔的笑容来。
“妈妈,你回家了吗?你有没有去看我的小红马,还有小花它会不会回来?”看到视频画面里熟悉的一切,小家伙立刻兴奋地问道。
“有。”江年笑,一边点头一边慢慢上楼,“你的小红马很好,小花明天早上也会回来的,等小花回来了,妈妈拍视频给你,好不好?”
“嗯,妈妈,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你看起来好辛苦,妈妈,你是不是很累了,那你早点儿洗澡休息吧!”虽然江年在笑着,可是,她眉宇的疲惫,却连小卿都看得清楚,更何况,一直就在小卿身边的某个男人。
看着视频画面里江年那染满了疲倦的眉目,虽然,周亦白一个字也没有说,甚至是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可是,他那紧拧的深邃眉宇,却溢出满满的心疼与怜惜来。
陆承洲虽然爱江年,把什么都给了江年,但是,他也是自私的。
因为华远集团是他毕生的心血,他不希望他走后华远衰落,更不希望华远集团落入他人之手,所以,把华远集团这么重的一个担子,压到了江年一个人的肩膀上。
江年一个女人呀,这么大一个华远集团,多少男人都不可能担得起整个华远集团这么重的担子,更何况是江年。
而且,为了陆承洲,江年是绝计不会让华远走下坡路的,不管多么心力交瘁,江年也会把自己的所有,贡献给华远集团。
或许,天下人都认为,是江年从陆承洲那儿得到了所有,但事实上,是陆承洲从江年那儿得到了所有,因为不出意外,江年的精力,都会贡献给华远集团了。
“嗯,妈妈确实有点累了,妈妈现在就上楼去洗漱,早点儿休息。”
“嗯,妈妈,再见,你要好好休息哦!”那头,小家伙不放心,又叮嘱道。
江年笑,“好,我知道,再见。”
“嗯。”
挂断视频通话,江年人已经走到了二楼,一抬头,看着走廊尽头挂着的那幅她和陆承洲的大大的结婚照,她扬唇一笑,眼泪毫无预警,忽然滑了下来。
其实,那不是一幅照片,只是太逼真了,不去细看的人都会以为是照片,那是一幅画,跟真人比例一样大小的油画。
走过去,江年抬手,指尖,轻轻地落在陆承洲那俊朗的笑颜上,尔后,踮起脚尖,去亲了亲画上陆承洲的下巴,尔后,看着他,低低喃喃地道,“承洲,你要是还在,那该多好!”
可是,没有如果。
江年低下头去,闭上双眼,泪水霎那汹涌,“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的,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手指落在陆承洲的笑颜上,站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江年才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尔后,睁开双眼,看着画上的人,扬唇明媚一笑,又道,“承洲,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这个样子,我知道的,我会努力,让自己快乐幸福的,就如你期望的那样。”
话落,她再次扬唇一笑,又去亲了亲画上的人,这才转身,往房间里走去。
或许,是刚才哭了一场,将心底压抑的思念发泄了出来,回到房间,看着无比熟悉的一切,江年已经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不过,等她洗完澡躺到床上,所有的记忆,又翻江倒海,犹如汹涌的潮水一样朝她涌过,让她尽管疲惫,却没有一丝的睡意。
正当江年想要下床去走走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是周亦白打过来的。
周亦白找她,不会是小卿出什么事了吧,所以,马上她便拿过手机接通了电话。
“阿年。”电话接通,男人低低醇厚的嗓音率先传来。
“什么事,是不是小卿.......”
“不是。”在江年话音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周亦白直接打断了他,低低一笑道,“小卿他很好,跟几个小朋友一起在游乐场玩。”
“游乐场?!你带他去游乐场了?”江年有诧异,因为手机那头一点儿也不吵杂,很安静。
“不是,是我爸妈在花园后面给小卿建了一座游乐场,今天邀请了几个小朋友过来,跟小卿一起玩,都是比小卿大一些的孩子,他应该不会觉得无聊。”周亦白淡淡解释。
原来如此!
看来,周柏生和静姝对小卿的宠爱,不是一点点,居然为他专门建了一座游乐场,就在周家大宅里。
“那你找我有事?”淡淡的,江年又问道。
“阿年。”周亦白低低地唤她,那嗓音,无比又柔软,充满眷恋,“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听着周亦白那毫不隐晦却又再简单不过的四个字,我想你了,江年的呼吸,莫名微微一窒,一时哑言。
“卡尔加里已经很晚了,你还没睡,要不然,我喝首歌给你听吧。”说着,不等江年回应,手机里,便传来了男人低低哑哑的无比醇厚又动人的歌声,是那道经典的英文老歌,《YesterdayOnceMore》。
WhenIwasyoung
Idlistentotheradio
Waitingformyfavoritesongs
WhentheyplayedIdsingalong
Itmademesmile
Thoseweresuchhappytimes
Andnotsolongago
.......
江年靠在床头里,听着那无比柔软却沙哑甚至是比原唱还要动人的低低醇厚的歌声,也不知道自己想起了什么,泪水,无声无息,从眼角滑出。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周亦白喝歌,这么好听,以前她从来没有听过。
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她竟然沉沉地,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