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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看来,粟家似乎是瞬息之间就坍塌,恰应了那句话: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但是,粟融珵却是知道,一切早有迹象,可他却无可奈何,有些事,注定的因果,他一凡人,也无法变黑为白。
只这坍塌来得如此之快,快得他几乎接不住,整个粟家也没人能接住。
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塌下的不止是公司,竟然包括他全部的家人。
粟振自回家来以后,整个人都垮了,像是一副鲜亮的油画,突然变成灰白色,还满是斑驳沧桑;
尚清梅往日的精明能干都不见了,常常神神叨叨的,甚至,还自杀过一次。
最让粟融珵震惊的是他的弟弟妹妹。
他知道粟融宇一向纨绔,比他当年更甚,可这次之后,粟融宇竟然也萎靡不振,像被抽去了灵魂。他现在才明白,那个跳脱不着调的弟弟,原来是真的爱上那个娱记樊越,樊越的死,对粟融宇打击太大。
而粟融星,他的妹妹,爱上了粟融归,执迷不悔,爱得偏执而狂躁。
伤痕累累的家,伤痕累累的家人,这个家里,好像只有他是完好的了,他要扛起这所有的一切,扛起大家的未来,哦,不,还有辛绾……
想起辛绾,他就莫名有种渴望。
就像此刻,已经深夜了,他在外面奔波了近三十个小时,开着车急驰在归家的路上,之所以急,就是因为心里想着她。
连续多日缺眠,连续几十个小时的奔波,他有些倦,倦得想合上眼,他不得不开着一点点窗,用冷风来刺激自己不至于恍惚,但这冬天的风啊,可真XX冷。
他便越是想快点回家,快点见到她,一头扎进暖烘烘的房间里,她坐在柔和的灯光里等着他回家,头发披散着,穿一件柔软的睡衣,有时是薄荷色的,有时是鹅黄色或者白色,无论多晚,要么在看书,要么在上网,总之是亮着灯等他的。
他想起小时候,那会儿妈妈还在,大冬天里,他风里雪里一路跑回家,也是这样,进门就是暖烘烘的空气,家里总是飘着好闻的炒菜味儿,他肚子饿得咕咕叫,大声喊“妈妈,我回来了”,大声要东西吃。妈妈总是在家里等着他的,带着特别的香味儿,温温柔柔地笑。
经年过去,那香味儿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
寒风里,他冻得僵冷的脸破开一丝笑,目色愈加柔和起来,眼前浮动着归国后初见她的画面,烟紫色云堆雾绕般走来的她,叩开心里尘封的旧门,淡淡熟悉的香,从很远很远的记忆里飘来……
回忆中,粟家已到。
他停好车上楼,尽量放轻脚步。
卧室的门关着,他轻轻扭开。
房间里的热气扑面而来,熏得他眼眶也泛了热。
她穿着白色的睡裙,乌溜溜的长发披散下来,靠在复古雕花的床头,手里捧着昨晚看的那本书,壁灯亮着,照着她的皮肤,清透干净,淡淡暖色肤光。
那一壁光,瞬间渗进心里每一个角落,填得满满的。
听见声音,她赶紧放下书,趿着断面的拖鞋走向他,“今天怎么这么晚啊?”声音像玉珠子碎碎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