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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万万一哽。
——又没想让她救。
——只是好奇她在第八基地的身份而已。
墨倾的事,他听说过一二。
——一个欲要顶替温迎雪的假千金,后来东窗事发被万人嘲弄,结果一转身,又成了竹舍村传说中的“医圣”的后人。
按理来说,墨倾被打上“骗子”标签的可能,很大。
可是,她似乎没有过去。
眼下,又跟第八基地有关。
这就让谷万万不得不在意了。
“我说话算数,你在帝城遇到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心思一敛,谷万万将话又摆了出来,不像是敷衍。
“用不着。”
墨倾毫不在意。
她将茶杯放下,站起身:“先走了。”
谷万万没有挽留,说:“不送。”
整个流程,不到五分钟。
墨倾和闵昶就又离开了。
“真不能治吗?”闵昶跟在墨倾身边,觉得不大真实。
别人不知道墨倾身份,并且怀疑墨倾“医圣传人”的身份是营销、是假的,但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倘若天底下真有一人能救谷万万,那就只有墨倾了。
墨倾应声:“嗯。”
闵昶提醒:“你的针灸针……”
挺神奇的一套针灸针,还没派上用场呢。
“毒跟他融为一体了,给他扎成马蜂窝都救不了他。”墨倾云淡风轻地说。
见她这么说,闵昶没接话了。
看来墨倾真有救不了的人。
“不过……”墨倾话一顿。
“嗯?”
墨倾话锋一转:“也不是毫无希望。”
是什么?
闵昶还没追问下去,前方就走来两个人。
是柏谢和那个青年。
二人见到墨倾、闵昶,不由得愣了一下。
看病这么快?
别人少说也要待上半个小时,将病情问得详细才会做出诊断。
他们才待了多久?
“怎么了,”柏谢并未摆上冷脸,而是端上客气的态度,“墨小姐已经看完了吗?”
“嗯。”
“对于我们少爷的病情,墨小姐可有法子?”柏谢继续问。
墨倾回:“没有。”
柏谢表情一凝,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
她才多大,能有多少本事?
非要看上一趟,多此一举。
现在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虽然不能根治,但我这里有个药方。”墨倾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来,递给柏谢,“可保他一些时日。”
青年见状,立即皱眉,欲要上前训斥。
柏谢手一抬,制止了青年动作,尔后接过药方,笑眯眯的:“谢谢了。”
将他的笑脸看在眼里,墨倾轻笑一声,没有再说,朝有些不爽的闵昶看了一眼,离开了。
闵昶扫了眼柏谢手里那张药方,心道一声“浪费”,然后就跟着墨倾一起下了楼。
柏谢和青年站在原地,看着墨倾、闵昶离开。
“柏管家,”青年心急起来,“这女的开的药方,你确定要给少爷服用?万一用出什么好歹来,怎么办?”
话音落却。
柏谢已经展开了药方,扫了眼,就直接撕了。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回,眼神愈发冷然:“不是什么人都配给少爷开药方的。”
*
闵昶和墨倾离开那栋楼,走在通往大门的路上。
闵昶说:“以那管家对你的偏见,你给他药方,他也不见得给那位少爷用。”
“随他。”
用于不用,对她而言,没什么影响。
顶多……
谷万万少活一些时日罢了。
“你那药方是来之前就准备好了的吧?”闵昶问。
“嗯。”
“有什么效果?”
“解药。”
“……”
闵昶过于震惊,眼睛睁了睁。
险些忘了。
如果毒药配方是墨倾调的,那么墨倾手上肯定有解药……
针对性的解药,不比什么针灸、药澡要来得有用么?!
“现在服用解药,对谷万万而言,不能彻底清除毒素。”墨倾不疾不徐地说,“不过,长期服用,少则活个三五载,多么,活个十来年,不成问题。”
听到这数字,闵昶眼皮直跳。
这叫“不能治”?!
“我听说……”闵昶顿了顿,“那位少爷现在活不过一年?”
“嗯。”
闵昶:“……”
!
墨倾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把解药给柏谢,而不是给谷万万。
给谷万万,谷万万或许会试一试药方,从而延长自己寿命,但给柏谢……
柏谢大概率不会用。
可若有一天,柏谢知道这一事,肯定肠子都悔青了。
——这是赤果果的报复吧?
闵昶决定闭上嘴,不再多问一句——他现在已经毛骨悚然了。
二人走出大门。
“我都快等睡着了。”闻半岭总算见到他们,将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怎么样?”
瞥了眼老神在在的墨倾,闵昶说:“救不了。”
“我就知道。”闻半岭毫不意外,招呼他们上车,“饿死了,你们想吃什么?我请客。”
……
*
另一边。
别墅,二楼。
谷万万站在阳台上,手里举着一个望远镜,对准大门的方向,看着一辆骚包的红色轿车行驶而过,他调了调焦距,见到车牌号从视野里闪过。
果然。
是闻半岭的车。
将望远镜放下来,谷万万眯了眯眼,神情若有所思。
许久,谷万万垫了垫望远镜,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斜倚着阳台护栏,谷万万抬眼看向蓝天白云,懒懒开口:“没什么,跟你打听一下闻队的情况……在帝城休假?我正好也在帝城……他住哪儿?”
*
下午,闻半岭载着墨倾和闵昶,回到了家里。
“没事别敲门。”
闻半岭将车钥匙一丢,就去了自己卧室。
闵昶去卧室换了一套衣服,然后找到在客厅忙活的墨倾,踌躇了一会儿,说:“姑祖奶奶,我要出去一趟。”
“嗯。”
墨倾眼睑都没抬一下。
她没有在看书。
她膝盖上放着一个笔记本,手里拿着一支铅笔,正在笔记本上画着什么。
闵昶瞥了眼,没细看,问:“你有什么需要的么,我回来时给你带。”
墨倾说:“没有。”
闵昶便走了。
而墨倾落在纸上的图案,逐渐成型,是一个形似于“鸡”的仪器。
与此同时——
主卧。
闻半岭在翻阅了桌上一叠资料后,吁出一口气,打开电脑上的一张图片。
他将其放大。
那是一个不知用途的仪器,银色的,外表精巧细致,形状……像一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