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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端起一碗豆腐脑,就听得隔壁传来嗡嗡嗡的尖锐声响,手一抖,差点没把碗里的糖水给洒出来。
她皱起眉。
又来。
一到白天,就吵个没停。
江刻道:“隔壁装修,再过几天就完工了。”
墨倾被吵得颇为不爽:“你跟隔壁还挺熟啊。”
“还行。”
江刻说。
墨倾本是阴阳怪气一句,听江刻这么一说,有点意外。
但是,不等墨倾发问,江刻就将一笼蟹黄包往她方向推了推:“试试。这个季节,正好是吃蟹黄的时候。”
墨倾夹起蟹黄包,咬了一口。
好吃是好吃的。
不过……
墨倾狐疑地问:“我们俩的口味,是不是越来越不一样了?”
江刻并不意外:“你发现了?”
以前的江刻,像是被程序化了一样,待在东石市时,只要在家,三餐都是固定的,口味是完美复制墨倾的。
也只有极少的时候,江刻会在身边没熟人时,才吃点别的什么。
来帝城后,江刻没有找阿姨,经常把澎忠、澎韧支开,自由的时间比较多,能尝试其它食物的机会也多了些。
于是,跟墨倾的口味差距,也慢慢展露出来。
尤其是在百年前没有过的食物上。
墨倾盯着他,须臾后笑了:“挺好的。”
说完,她低头继续吃蟹黄包。
江刻瞧了她两眼。
*
吃饱喝足后,两人出发。
墨倾在副驾驶好好睡了一觉。
等她醒来时,窗外景色俨然换了一副模样,青山绿水,街景属于纯粹的大自然,没有高楼大厦和钢筋水泥。
但没一会儿,路边又有了房屋。
行人稀少,街道整洁。
车子在一扇大门前停了下来。
“这儿?”
墨倾看着门口的保安亭,以及里面隐约可见栋栋现代化房屋,有些反应不过来。
江刻说“江宅”,她还是古色古香的宅院。
结果,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嗯。”
江刻应了一声。
有保安走过来,敲了敲车窗。
江刻打开车窗,说:“我是澎家的,来找澎韧。”
保安打量他一眼:“我核实一下。”
保安转身去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就摆了摆手,让人给江刻和墨倾放行。
从头到尾,关于江刻自称“澎家的”一事,墨倾都没有问。
想也知道——
十三爷似乎有意躲着江刻,万一他在门口亮明身份,十三爷收到消息就跑,完全来得及。
毕竟这地儿,太大了。
“你找澎韧里应外合,就不怕他通风报信?”墨倾问。
江刻说:“以澎韧的话痨程度,没人会找他做卧底的。”
“……”
墨倾觉得,这事儿,确实无法反驳。
很快,墨倾就马场和高尔夫球场吸引。
她皱眉:“这里怎么搞得像个私人度假区?你们江家人,是不是太奢靡了一点?”
“我也是第一次来。”江刻道,“平时江家会在这里谈生意,招待客人。江家的晚辈,寒暑假都会过来。”
“过来做什么?”
“不知道。”
江刻回答得理直气壮。
墨倾噎了噎。
不消片刻,视野内就出现一个蹦跳的身影。
远远的,就见到澎韧站在路边,手里抓着一件外套,一个劲地画圈挥舞着,他自己一蹦一蹦的,跟一只兔子似的。
江刻很想踩油门。
但是,在路过澎韧时,还是踩了刹车,把澎韧捎上了。
“江爷!倾倾!”
一上车,澎韧就喜滋滋地打招呼。
江刻问:“十三爷呢?”
澎韧小嘴一张,就开始叭叭:“他刚刚在马场,但有人送来一盒茶,好像是他求了很久的,他现在去喝茶了——”
江刻及时打断他:“指路。”
这要是不插嘴,澎韧能叨叨三分钟,还不带给你说出地址的。
“哦,”澎韧乖乖应声,“好的。”
三分钟后,澎韧指了指一栋三层的现代建筑,说:“江家人平时过来的话,都是住这里的,十三爷也不例外。”
江刻将车停在路边。
然后,三人一起下了车。
江刻将车门一甩,问澎韧:“几楼?”
“……这我就不知道了。”
澎韧摇了摇头。
墨倾手掌抵着另一只手的骨节,稍稍用力,骨节就咔擦作响。
她缓缓道:“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