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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忌惮,绝不仅仅是因为他破坏了田家在隐星的行动,又或是田安平的那些疯狂往事。而是田安平这个人,有一种极度危险的气质,似乎就等同于危险本身。
他在田安平身上感受到的压迫感,是在任何内府修士身上都不曾感受过的。
对方毕竟是从神临境界被打落下来,当然有一些内府修士没有的殊异。不能够以内府修士的层次来衡量。
雷占乾那种自负张狂的人,几次被他击败,都仍能信心满满地再战。当初在七星谷,以内府的修为面对田安平之时,却话也不多说一句。
这就已经足见恐怖!
而现在,欲杀田安平的、神临境的柳啸,都成了这般模样,他姜望就算是再自信,也不觉得自己真能在田安平手上讨得了好去。
田安平的那个邀请,非常有压迫感。
今日在即城城门外发生的这一切,必然会被整个齐国的人知晓。
他若在今日退缩,损了天子威名,后果可想而知。
可真要进城,又无异于是用自己的性命,去赌田安平会不会发疯。
赌一个疯子会不会发疯,怎么想怎么危险。
而他选择直接带走柳啸,赌田安平不会出城!
上一次在七星谷看到的田安平,与今日的田安平并不相同。彼时的他,手上脚上都戴着镣铐,形如囚徒,今日却手脚空空。
而从始至终,田安平都站在城门之内,在“翻脸”的时候,也是对他发出了入城的“邀请”。
他猜想这不知是什么状态的田安平,或许只有戴着那孽镣,才能离开即城。
他似乎赌对了。
别看他提着柳啸而走,看起来潇洒从容,夷然无惧,田安平若真是追出城门外,他肯定第一时间丢下柳啸逃走。
什么实力做什么事,齐国家大业大,多得是强者可以压制此人,他没必要冒这个险。
锁拿柳啸的确是一件没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前提是“对手”是柳啸。当要面对的人换成田安平,危险与否,就无法预知了。
这就是为什么田安平这样的人,那么让人忌惮。
可以说这次即城之行,他是精准地踩在一条线上走。分寸得失,都在心中把握。
此时行出已经很远,姜望忽然心有所感,眸生赤红,回首一望。
似乎是某种宣示。
在乾阳之瞳的注视中,那座四四方方的城池,有千个万个密密麻麻的房间虚影,升在空中!
每一个房间都相同。
就如……内府一般!
姜望立时想起来,他初次来即城,还在城中住了一晚。彼时就觉得,这即城格局下的各个房间,很像是内府深处开拓的房间。
那时候他还猜想,田家人经营即城,是不是仿造内府格局的建造。
因为都太相同了。
他在每座内府深处,都开拓了三千房间,也同样是没有一个不同的!
对于这座城市的忌惮,也是他先前不肯入城的原因之一。
而现在……
那种忌惮好像有了答案。
田安平竟不知用什么方法,把内府房间,炼入了即城中。
一整座城池,都是他的内府!
生活在这座城池中的人,如何能够不恐惧?等同于生死操之于人手,而且自身所有的秘密一览无余。
何以神临境的柳啸,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似乎也能够解释一二了。
就像他在自己的通天宫中,有信心迎战任何对手一样。
外人又如何能在田安平的内府里,与田安平为战?
况且这内府如此不同,况且这田安平,如此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