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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父皇昭告天下、受万臣跪拜的正妻,自然该担心他。”
司荼原想着拿皇后的身份压他,没想到却触及了她的底线。
“正妻?”
沈肆似是听到什么笑话般,仰头大笑,可面容上却是极为讽刺。
“阿荼可还记得,你也曾答应过我,要做我的正妻。”
明明说好要嫁给他,可如今,她却成了他的嫡母。
何其可笑,何其讽刺啊!
司荼一连三否认: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敢情原主跟反派还有这一段呢。
原以为拿了个大杀四方的团宠权谋剧本,没想到却被剧情牵着鼻子走。
这个位面好坑啊。
见她不作反应,沈肆的笑容更加讽刺,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还请母后移驾。”
他要她亲眼看着他荣登大宝,看着沈衍,一败涂地!
四周的兵甲卫士迅速让出一条路,殿门打开,如张着血盆大口的魔鬼。
司荼一身素衣,青丝只用一根玉簪挽起,可在月光沐浴之下,仍旧美得惊人。
一路上,宫里异常安静,可空气中飘浮的血腥味还是被司荼察觉到了。
金銮大殿,被重重兵甲包围着。
兵刃泛着冷光,刺得司荼瞳孔猛然骤缩。
看样子,他已经控制住整个皇城了。
“二皇子,好手段啊。”
世人谁不知,大庆二皇子胸无点墨,兵法权谋一概不通。
如今看来,是他藏得太深了。
“都是母后教得好,没有母后,就没有今日的沈肆。”
若不是她的背叛,他又怎么可能会选择这么激进的方式夺权。
一切皆因她而起,现在想着离开
呵,晚了。
推开殿门,浓郁的药香味扑至司荼鼻尖,龙床上的人如垂朽老人,低声咳嗽着。
内侍太监秋沢托着朱红漆盘,碎步至司荼面前。
“儿臣想,这药,该由母后喂才对。”
金碗药盏还冒着腾腾热气,氤氲了司荼的视线。
“若我不喂,你又该如何?”
沈翊卧病在床,他的嫌疑最大,而这碗药,说是催命符也不为过。
“母后觉得,您现在还有得选吗?”
沈肆倏然抬臂,捏着司荼的下巴,俯身沉声道。
还想着攀附沈翊这棵树呢,明明在她面前,有一棵更粗壮繁茂的大树啊。
她怎么就,看不见呢?
第一次掐她脖子,第二次捏她下巴,他当她是饭团捏得吗?
以后别叫沈肆了,改名叫放肆吧。
“放肆!”司荼呵斥着。
可脸颊被他捏住,这声娇呵更像是小姑娘的娇嗔,起不到半点威势。
“难道母后到现在还没有认清局势?”
沈衍被他拿下,沈翊半只脚踏进鬼门关,她在这宫里唯一能够仰仗的人,只有他!
拽着司荼的胳膊,沈肆微微用力,将她甩到龙床前。
司荼冷不丁地被人一拽,身子直接趴到榻沿。
靠,他敢扒拉她!
可还未等司荼做出反应,面前突然笼罩着一道阴影。
沈肆半蹲在司荼面前,与她对视,神色淡漠又绝情。
“这药,母后若喂下了,我便留镇国公府上下百余人的性命,反之”
沈肆虽没有再继续说,可司荼也明白他的意思。
当初镇国公府公然支持沈衍,对于沈肆而言,没满门抄斩就算不错的了。
他既然敢说这话,就一定做得出来。
而她,确实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