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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娘子客气了,不用叫我大人,因为我现在可没有官职在身。”
其实周辰也并不算是没有官职,他好歹也是大宋二等公爵忠勇侯,真算起来的话,比绝大部分官员都更尊贵。
但周辰自然不可能特意告诉赵盼儿和孙三娘自己的身份。
听到周辰说没有官职,赵盼儿和孙三娘都是十分诧异,毕竟在她们眼里,进士肯定能当官,难不成进士还不能当官了?
孙三娘倒是心直口快:“周官人没当官吗?你可是进士啊,进士不是都能当官的吗?”
周辰解释道:“进士能当官是没错,可并不是说所有进士都能当官,还要看朝廷的空缺,至于我为什么没当官,是有些特殊原因,就不跟你们说了。”
见周辰没有说下去的意思,赵盼儿和孙三娘都是识趣的没有再追问这个问题。
赵盼儿倒是犹豫了一小会,轻声问道:“周官人,你是从东京来的,我想跟你打听个事。”
“你说。”
“东京的科举考试这个时候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我前些日子从东京走的时候还没有开始,但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了,赵娘子怎么会问这个,你是有什么亲人去东京参加殿试了吗?”周辰明知故问。
赵盼儿还没说话,孙三娘就急不可耐的说道:“盼儿的未婚夫婿前几个月就去了东京考试,等他考中了进士,他们就会成亲,盼儿也就熬出头了。”
“三娘。”
赵盼儿颇有些不满的叫道,孙三娘也意识到自己嘴快了,一脸不好意思的跟赵盼儿道歉,她一道歉,赵盼儿也就气消了,两人相处了八九年,她当然知晓孙三娘是个什么脾气。
周辰则是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啊,赵娘子这般优秀出众,想必未婚夫婿肯定也是一表人才,才高八斗,不过……”
一开始听到周辰夸赞自己和欧阳旭,赵盼儿还保持谦虚的笑容,可‘不过’两个字说出来,顿时让她笑容一滞。
孙三娘比她还急:“不过什么,周官人你说啊。”
周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示意赵盼儿和孙三娘坐下,才再次开口。
“首先说明啊,我不认识赵娘子的未婚夫婿,对他也不了解,不知道他是什么性格,但东京是什么情况,我还是很了解的。”
“如果他没考中的话,就不用说了,但如果他考中了,而且名次还不错,那就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东京殿试放榜的时候,可是非常流行榜下捉婿,他若是考得好,很有可能会被东京城的贵人看重,抓回去当女婿。”
“啊?真的假的?东京人这么没王法吗,还能强迫人当女婿?”孙三娘一脸震惊。
“这有什么稀奇的,高中进士,名次不错的话,就说明你这个人很有潜力,东京城的那些达官贵人可都是愿意提前投资的,而中榜的进士,若是能得贵人相助,很多都是求之不得呢。”
周辰话音刚落,赵盼儿就语气坚决的说道:“欧阳不是那种人,他是正人君子,我相信他。”
孙三娘也是在一旁附和:“对,欧阳旭肯定不是那种人,我们家盼儿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当初欧阳旭落魄的时候,可都是盼儿一直支持他读书,他若是高中发达,肯定不会忘了盼儿的。”
周辰笑了笑,也没有反驳,只是讲道理摆事实。
“我也不是那种喜欢背后说人坏话的人,我只是给你们分析一下,你们若是想听,我就说,若是不想听,我就不说。”
孙三娘没说话,只是看着赵盼儿,赵盼儿面色不断的变化。
“若是欧阳高中,东京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真的会捉他做女婿吗?”
“那就要看他有多出众了,我正跟你说吧,东京以前就发生过很多类似的事情,甚至有些进士高中之后,为了能够迎娶贵人之女,让自己官途亨运,都能够抛弃老家的妻儿,休了妻子,另娶贵人之女。”
孙三娘大骂道:“这也太不要脸了吧,他们还是人吗?”
周辰嗤笑道:“对有些人来说,脸面不重要,得到实在的利益才是最重要,我也同样看不起这种人,但不可否认,这种人有时候偏偏能混的很好,一个无权无势的乡下糟糠之妻,一个名门贵族之女,哪个对他们更有用,一目了然。”
“甚至还有些更强势的贵人,哪怕你本人不愿意,他们都能求到官家那里,强行赐婚,官家的旨意,谁敢反抗?”
赵盼儿眼神有些迷乱,但最终还是坚定的说道:“我相信欧阳,他若是高中,一定会回来接我。”
周辰赞道:“理应如此,赵娘子这样的奇女子,我相信谁都不会舍得放弃的。”
赵盼儿脑海中还回荡着周辰刚刚的话,倒是没在意周辰说什么,反而是孙三娘,一脸狐疑的看了看周辰,又看了眼赵盼儿,她之前就觉得这位周官人对盼儿有点意思,现在这种感觉更深了。
沉默了许久,赵盼儿才突然又问了一个问题。
“周官人,我想问一下,在你们东京,有像我们这样的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吗?嗯,烟花之地除外。”
“有是肯定有,但大部分的店铺还都是男子当掌柜,女子一般都是幕后,倒是很多摆摊小贩,很多都是女人在做。”
周辰明白赵盼儿问这句话的意思,虽然赵盼儿已经做好了跟欧阳旭成婚之后相夫教子的准备,但她这么多年自食其力惯了,如果有选择的话,她肯定还是想要自己做事业。
像赵盼儿这样的女子,在现代社会那是比比皆是,但是在宋代,绝对是凤毛麟角,格格不入。
跟周辰聊完之后,赵盼儿这一整天都不在状态,下午更是早早的就关了门。
把厨房收拾好,孙三娘看到赵盼儿坐在那里,看着河水,走到她旁边坐下。
“盼儿,我看你这一天都精神恍惚的,是不是因为那位周官人所说的话?”
赵盼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他是东京人,对东京肯定比我们了解,他没有理由哄骗我们,更何况仔细想想,他说的不无道理,一个有权有势的妻族和一个无权无势的糟糠之妻,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孙三娘安慰道:“别胡思乱想,你们家欧阳官人不是那种人,你辛辛苦苦照顾他三年,他吃你的,用你的,就连上京赶考的盘缠都是你给的,他要是敢翻脸无情,就不配当个人。”
赵盼儿白了她一眼,嗔道:“三娘,欧阳不是那种人,我想的是,如果欧阳考中了,将来在东京做了官,我去东京的话,不知道能不能习惯那里的生活。”